谢超轩只是调侃,几人也都听得出来,但还是有点尴尬,抓着筷子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晁堂哈哈一笑:“行了谢师傅,你就别调笑人家了,让他们互相尝尝也挺好,更能发现差距嘛。况且说实话,他们几个做的菜还真各有千秋,差距微乎其微,我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打分了。”
谢超轩点点头:“说的也是,差距着实太小了……也罢,那你们就互相都尝尝看,顺便也自己打个分,完了我们综合下你们的分看看,决定谁胜谁负。”
这话得到了众评委的一致认可,齐禹四人也松了口气,然后纷纷动筷子。
齐禹夹起一小块广肚,那小小一块洁白柔软的胶质便在筷子上跳跃翻动起来,显得极其蓬松软弹,秀色可餐。
入口,醇浓鲜香的滋味顿时就在嘴巴里散开,缭绕舌尖,刺激味蕾,入口微咸轻甜,夹带着微微香辣,又有葱姜的香味点缀其上,共同散发出极致的鲜香,久久不散。
广肚本身无味,却能将味道做的这么厚重又和谐,调味功底可见一斑。
牙齿咬下,更发现广肚柔软蓬松的外表之下,还夹带着些微韧道,初软后脆,润滑中还带着绵糯的质感,恰恰好卡在一个非常狭窄又完美的度上,简直是绝了。
一口下肚,齐禹再也按捺不住,又夹了一块,细细品尝。
一边吃,一边感受,努力分离着嘴里的滋味。
调料倒是能辨个八九不离十,但这口感齐禹是真没有头绪,毕竟他从未接触过广肚,不由问:“广肚的口感好奇特啊,是这食材本就这么完美,还是做法特殊?”
“两者兼有吧,”徐勇贤也在尝齐禹的毛血旺,听到他这么问,便放下碗筷说:
“广肚本身的口感确实很奇特,属于比较厚实软糯的那种花胶,但调制手法也很重要,尤其是涨发这步,都说广肚入馔,七分在发,没有极其深厚的灶上功夫,是很难做好这道菜的。更别说,举办方提供的广肚其实并不是正儿八经的鳘鱼公肚,而是鲨鱼肚。”
齐禹:“能具体说说吗?当然,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没事,”徐勇贤摆手,涨发虽是豫菜最重要的绝技之一,但多数情况下也不会藏着掖着,往往都是大大方方展现出来,因为难度太高,没有师父手把手教上几年根本没可能学会,展现了非但没损失,还能炫技。
徐勇贤便大大方方说:“做这道菜首先就是涨发,一般选用油发法,水发也行,不过口感上没有油发那么独特。”
“所谓油发,要先热上大半锅油,油温三层左右下入广肚,控制油温不要超过一百度,将广肚浆软以后再捞出,片开裁成薄厚均匀大小相近的片状,再将广肚下回油锅里,用勺压住,文火浸炸。”
“炸到鱼肚起泡了,就翻个面继续炸。过程中一定要控制好油温,最高不能超过五成,其实五成都高了,四成左右是最合适的,温度高了就端锅离火,温度下去了再架回火上,以免皮焦肉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