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其中一个侥幸没走背运的人开口说:“听你们这么一讲,我怎么觉着好邪门啊,你们不觉得吗?”

“不至于吧,就丢两样东西,说不定是自己放忘记了呢!”

“哎哟!我的大姐哦,你自己数数看,这里有几个丢东西的,难不成大家都放忘了吗?”

“你这一说还真是……该不会是村里出了小偷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家都没心思洗衣服了,匆匆收拾了东西,就赶紧都往家里去,唯恐一不注意又丢了东西。

舒遥听了一耳朵,大概知道陈家人是用救了贵人当借口,掩盖了他们突然发财的事实,这也算是很不错的理由了,只要看起来不太过分,别人也不会怀疑他们家。只是不知道,这是陈迎娣给家人的说法,还是陈家人商量好的说辞。

就在这个时候,舒遥感到心口一窒,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村子的方向,结果吓了一大跳!

只见那陈迎娣正站在十几米开外,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眼神仿佛冰冻千年的寒潭,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而对方看向她的目光,就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舒遥还是第一次看见能让她心悸的眼神,她自认为胆子算大的了,可此刻也不禁后背渗出白毛汗,有种大白天见了鬼的错觉。

好在,她也算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哪怕心里再不平静,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她装作歇够了的样子,背起竹篓径直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她弯起嘴角朝着对方露出了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

作为重要女配,舒遥的颜值还是很能打的,说句不要脸的话,整个剧本里没一个比她好看的,眼前的陈迎娣哪怕养得肤白貌美,还是比不上她的天生丽质。

看着对方阴沉沉的表情,舒遥笑得更加灿烂了,两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明显地感觉到了对方外泄的情绪——那是一种强大的敌意,夹杂着憎恨与嫉妒,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舒遥心中微讶,陈迎娣对她有敌意很正常,憎恨她也不奇怪,谁让她和男主沾了边呢,可这嫉妒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吧,总不会真的因为她比她漂亮几分,就这么恨上了?

她心中百转千回,脚步却稳稳地朝着窦家走去。她都被人看见在这里出现了,要是不去窦家晃一圈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说起来,窦家她只来过一次,还是订亲的时候来走了个过场,因为窦建国常年不在家,平日里走动也是大人的事,确切说是窦家去秦家的次数比较多。

舒遥按着记忆走到了一棵大柳树旁的院子门口,她站定吸了口气,然后伸手敲了敲,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然而,过了许久里面都没动静,她想了想,自己应该没记错吧,难不成这么巧出门了?

她不信邪地又敲了敲,这时隔壁的邻居探出头来,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奶奶,对方似乎眼神不太好,眯着眼睛问道:“你是哪个啊,找窦家人有事吗?”

“老婆婆,我是隔壁村的,过来给他们送点东西。”

舒遥刚才就想好了说辞,她背篓里的东西正好可以拿来送人,不至于两手空空地来。

老奶奶一听,颤巍巍地点了点头,说:“你来得不巧,他们出远门去了,这几天都不会回来。”

舒遥一愣,她来得还真巧,赶紧又问道:“您说出远门,是去部队看儿子吗?”

“哦,这个不清楚,他们没说,你还是过些天再来吧。”老奶奶说着就往屋里去了。

舒遥连忙道:“好的,谢谢你了。”

没见到窦家人,舒遥一点都觉得不遗憾,真要见到了,她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呢!只是这会不年不节的,窦家人怎么会挑这个时候出门,她记得剧情里也没提起窦家还有远亲,难不成真是去看儿子的?

舒遥只是想了想,很快把疑惑丢到了脑后,她返身往回走,到村口的时候,很不幸又遇见了陈迎娣。

不过对方正和姐妹站在一起说说笑笑,身上全然不见刚才的阴冷气息,看见她的时候只短暂地瞥了一眼,眼神平和毫无异样。

舒遥忍住了所有的情绪,直到远离了下湾村,她才重重地吐了口气——这个陈迎娣太邪门了!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那舒遥现在可以很肯定,陈迎娣已经不是陈迎娣了。别的不说,那眼神就不该是活人有的。就算一个人重生了,她的经历摆在那,顶多做事成熟一点,气势足一点,可陈迎娣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那还能算人吗?

当然,可能是她带了偏见。她昨天见到陈迎娣的时候,对方还和真的少女没什么两样,可今天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要么对方有两副面孔,要么昨天是装给她看的!

舒遥仔细回想了一下,陈迎娣昨天的动作和神情看起来挺正常,但事后想想未免有些做作了,有些话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一样。

换句话说,那个时候陈迎娣很可能已经发现了她,只是故意装着若无其事,还把自己的特别之处显露了出来。

可她这么做又有说明目的呢?

舒遥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回了榆田村。她看了眼天色,这会还不到中午,如果上山也还来得及。

她正犹豫间,迎面的小道上走来了两个人。

男的俊,女的俏,光看长相还是很养眼的——如果他们一个不是渣男,一个不是女主的话。

舒遥心想,她今天的运气还真好,除了男主远在天边,其他重要人物都见上了。

梁艳秋长相温婉,一看就是适合相夫教子的人,而她身旁的张兆和看似文质彬彬,眼底却透着薄凉和对乡下人的轻视。两人这会有说有笑,像是刚从知青点出来,当然说是梁艳秋在说,张兆和就负责敷衍的笑。

舒遥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渣男的敷衍简直毫不掩饰,梁艳秋说得兴高采烈,他却只会“嗯嗯”叫,眼神还四处乱飘,一看就是根本没在听。

看这情形,梁艳秋还没有重生,舒遥稍稍犹豫了一下,脚下似是不经意地一踢,一颗小石子倏地飞向了渣男的脚踝。

“啊!”张兆和一声惨叫,当场跪倒在了地上。

梁艳秋被吓了一跳,惊呼道:“你怎么啦?绊到脚了吗?”

“你——”张兆和嘶了一声,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你还不快去找人来,我的脚可能断了!”

“啊?你别吓我!”梁艳秋慌得不行,想要蹲下来检查对方的伤口,结果被渣男用力一堆,差点往后摔去。

梁艳秋愣了一下,慌忙中回头道了一声谢。

“不用客气。”舒遥放开手,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男人,意有所指地说,“遇点小事就慌慌张张,还要对女的动手,你这样的人简直给男人丢脸!”

石子又不是子弹,怎么可能让人断腿,再说她也没那个力气,多半是巧合碰到了筋脉,过一会就好了。

然而,张兆和被疼痛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一听有人骂他,立刻爆粗道:“你算什么东西,要你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