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gu903();事情发生后,舒遥并没有告诉陆子瑜,她发现自己找不到对方了。

他的舍友说他被老师叫去做一个课题,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出现,而那位老师并不在学校教学,舒遥问不到具体情况,只能放弃了寻找帮手的想法。

但让舒遥没想到的是,陆子瑜舍友口中的那位老师竟然找上了她。

舒遥没见过来人,对方戴着眼镜,身上有一股书卷气,加上年纪不小,她猜应该是为人师表的,但学校里老师有上百位,她很多人连姓什么都不知道。

“鄙人姓陈,是陆子瑜的老师,来找你就是为了陆子瑜的事,我希望你能离开他。”对方一句话自报家门,更是用简单粗暴的开场白道明了来意。

舒遥有些惊讶,道:“你来找我,就为了这件事?”

陈老师大概不喜欢她的语气,立刻皱起了眉头,镜片下的目光变得十分凌厉,说:“我是来和你讲事情的,请你态度端正一些。”

舒遥张了张口,顿时好感全无,原本看在对方职业的面子上,她还带了几分尊敬,但现在她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说难听点,对方又不教她根本称不上她的师长,又以什么资格来教训她呢?

舒遥淡淡地回道:“我也是一本正经地问出疑惑,还是你觉得我没有提问的资格?”

“孺子不可教!”

对方面色一沉,很是气愤地斥了一句,转而数落起了她的作风问题,认为她不够友爱同学,为人孤僻不合群,行为举止存在犯罪倾向,“如此种种,你已经对陆子瑜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不仅是影响他的声誉,还会损害一个有为青年的前途!请你认真考虑清楚了,不要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毁掉了一个祖国的栋梁,他和你不是一类人,你就算扒着他不放,将来你们也只会渐行渐远,终究是不可能有未来的!”

对方说了很多,简单概括就一句话,她配不上陆子瑜。

舒遥听完只想“呵呵”,这话梁艳秋说说也就算了,她仗着重生总是自以为是地给人戴帽子,可这位陈老师又是以什么来评判她的价值呢,就因为她成绩没那么优秀,所以就可以被肆意贬低?

要说影响陆子瑜的,难道不该是那位高官的女儿吗?对方打着勇敢追爱的幌子,一会布告栏里写情书,一会深情表白当众示爱,哪怕陆子瑜拒绝了她,依然厚颜无耻地缠上去。这样的不叫影响,反而她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了帽子!

舒遥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最该平等待人的人,却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陈老师还在滔滔不绝,但舒遥一个字都不想听了,她礼貌而不失冷淡地开口说:“你说这些话,陆子瑜知道吗?你是代表陆子瑜来的,还是代表你自己来的?如果是前者,那你大可以让他自己来和我说,只要他当面和我表态,我保证二话不说离他远远的;但如果是后者,那就很抱歉了,我同你纯属陌生人,没有让一个陌生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你说什么!”对方被气得不轻,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因为镜片的缘故,看起来还有些可怖。

舒遥恶劣地想,这人莫非耳朵不好使?

无奈,她只能重申道:“我说,请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没事做就去多思考思考人生,不要把目光放在同你不相干的人身上,这里没有人需要接受你的指点!”

“你……我会把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让他认清你的真面目,你这么冥顽不灵,那就等着看吧!”

对方被她气走了,但舒遥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归根到底这一切都是陆子瑜的锅!那些人一个个不去找正主,非要来和她过不去,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

舒遥不知道那位老师的态度和乔家有没有关系,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够坐以待毙。

乔珍珍那边绝不能放任她这么肆无忌惮下去,这回是对方的人误拿了酒精,但下一回呢?她不可能每次都有好运气,也不能寄希望于幸运女神的眷顾,只要对方一日将她视为眼中钉,她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安宁。

而且对手一次次变本加厉,早就让她厌烦不已,比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觉得还是釜底抽薪更干脆一点。

乔珍珍的底气无非是她的家世,换言之两人拼爹舒遥输了。

舒遥不可能再找一个云仲卿给她当爹,真要有那么一个爹也就轮不到对方耀武扬威。

所以,关键还是在乔家身上。

古人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乔珍珍本人有什么呢?学习一般,长得一般,脾气更是人尽皆知的恶劣。

舒遥倒想看看,如果乔珍珍的底牌成为了废牌,她还能嚣张得起来吗?

而能教出乔珍珍这样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儿,舒遥有九成九的把握乔家绝不会是省油的灯,这种人按着他的死穴打就对了。

舒遥在省城待了一年多,看过不少事见过不少人,医院里每天来来往往许多病人和家属,他们在闲聊的时候会透出一些八卦,当你一言我一语拼凑起来,往往可以发现很多令人瞠目的真相。

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很低调,有的更是夹起尾巴做人,像乔珍珍这样明目张胆的人还真不多,看她那驾轻就熟的样子,显然嚣张得不是一天两天。

舒遥都没花什么力气,就探听到了乔珍珍包括乔家的事。

在过去几年里,乔珍珍仗着父亲是某委会的小头目,或直接或间接地伤害了不少碍了她眼的人,从学生到老师再到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只要她看谁不顺眼,那人就等着倒大霉吧。而乔父更是变本加厉,仗着手里有权,不仅监守自盗中饱私囊,还祸害了不少的青年男女,周围一片没有人不恨他的,但大家都畏惧他的手段,没有一个敢招惹他的。

如今时局发生了变化,按理这些人都该被清算,但乔父运气极好地帮助过一个大人物,加上他表面功夫做得好,非但没有被追究责任,反而又捞了一个肥差。至此乔家的气焰比以往更甚,那些原本想要举报他的人,一个个都没落到好,旁人也就只敢怒不敢言。

舒遥明白了乔家的底气所在——那位大人物欠他们一个恩情。

所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那犬是恶犬,只要沾了光它就成了非同一般的存在。

舒遥不清楚那位大人物是怎样的为人,但他在用人上逃不开一个“失察”之名。

线索有了,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舒遥把相关的讯息整理成了厚厚一叠资料,直接将其寄给了上面的检察部门,为了避免石沉大海,她给好几个报社也寄了相关的材料,就不信对方还能只手遮天,要真是那样她也不用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了。

她不留痕迹地做完了这一切,接下来的日子,她就一边等待结果,一边做着迎接新机遇的准备。

不久之后,市场就会逐渐恢复,有些地方已经先一步放开了政策,舒遥暂时没有精力去做这些,也不想给乔家人抓到把柄,就利用课余的时间去挑了一个门面房,一番交涉后将它买了下来,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落脚点。这期间,乔珍珍仍然没有放弃给舒遥找麻烦,但有之前那女生断牙毁容的先例在前,正常人总归要掂量一下后果能否承受,毕竟舒遥没有被学校做任何处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她有什么倚仗。

因此,舒遥只遇到过几次无关痛痒的找碴,看对方的模样颇有些敷衍了事,倒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这么做。

如此过了几回后,乔珍珍突然偃旗息鼓不再为难,舒遥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暗中提防着。

这时,先前追过舒遥的男生找了上门,一开口就邀请舒遥吃饭逛街看电影——这在当下算是相当时髦的消遣了,一般人可舍不得把钱花到这种没用的开销上。

可舒遥什么没见过,她只觉得莫名其妙,上次挑明过后,两人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也就比陌生人强那么一点,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出,很是没头没脑。

因此,舒遥一口拒绝了,大家情份没到那份上,而她也不觉得有维系这份虚伪同学情的必要,更何况和不喜欢的人吃饭逛街看电影,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男生却特别地坚持,几次被拒后告诉舒遥那天是自己的生日,说邀请了班上的同学一起去,如果舒遥不去的话,会让人以为是他故意不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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