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八天早上,赵旋在三台山军营和士兵们进行完了早训练,这才下山,再次返回了临安城。进了城中,赵旋不由的放慢马速,带着两个便衣骑马的士兵,溜溜达达的边走边看。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嘈杂,他抬眼看去,发现前面不远处围了一群人,里面穿出了厮打之声,赵旋等人骑在马上看去,发现里面有人正在打斗。
打斗的现场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斜躺着两个竹筐,里面的物品散落一地,凌乱不堪。几个面露凶相的家奴正在和一个身形瘦削的货郎缠斗。那货郎应该也有两下子,手拿扁担抵抗着几人的围攻。开始还能招架,不过他的腿好像已经受伤了,动作不很灵活,最终被几人打倒在地,瞬间就落入了下风。
而在不远处,有两个身穿华服的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其中一个穿着粉色长袍的年轻公子哥更是一脸得意之色,嘴里不停地大声喊叫着:“给我狠狠地打!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挡本大爷的路。”
赵旋刚到临安,原本不想多事。他骑着马一边看一边慢慢的从人群之中穿过。正在此时,那货郎恰好抬起头来,赵旋一见货郎的面貌,顿时怒从心中起,立即大喊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怒喝顿时惊动了众人,大家纷纷的朝着赵旋看来。那骑在马上的两个公子也循着声音就望向赵旋。见赵旋三人虽然骑着马,却都是一副短衣襟小打扮,并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粉袍公子顿时怒不可遏,他指着赵旋三人喊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管到老子头上了!来人啊!给我把他们也一起收拾了!
于是正在殴打那货郎的几人立即转身直冲赵旋三人而来。三人也连忙跳下马来。赵旋的两个亲兵冲在前面,不待那几个家奴反应过来,就已经出拳主动发起了攻击。
赵旋对他们的的战斗毫不关心,他知道这些士兵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天天训练,不是这区区几个仆役所能对付的。他径直走向那货郎,忽然斜刺里冲过来一个恶奴,挥拳就向赵旋打来。赵旋经过这几日的训练,体能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左手拨开那恶奴的拳头,飞起一脚就把那恶奴硬生生的踹飞了出去。赵旋不去理睬那在地上呻吟的恶奴,而是走到那货郎的身旁,扶起了货郎,关切的问道:“程老哥,你没事吧?”
原来那货郎叫程造,正是几天前才从三台山军营退伍的老兵。因为加就住在临安城外不远处,本身又有点手艺,看到临安城中热闹,就学着别人连夜做了点拨浪鼓等小玩意来大街上售卖。
今天才是程造在临安城售卖的第二天。他挑着担子在街上吆喝之时,正赶上那粉袍公子等二人带着家奴路过。程造的腿因为在和蒙古士兵作战中受过伤,又挑着担子,所以躲闪的也就慢了点。
粉袍公子见有人敢挡自己的路,不由分说抬起马鞭就抽打了程造。程造连忙躲避,他不敢还手,只不过嘴上不满的嘟囔了几句,不想却让那粉袍公子听到了,于是他更加的恼怒,立即就指使身旁的家奴对程造进行殴打。
钓鱼城士兵和家奴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钓鱼城的士兵完好无损,而那粉衣公子的家奴却一个个的倒在地上,翻滚着嚎哭。那粉袍公子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但他强自镇定,结结巴巴的骂道:“你们这些瞎眼的东西,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已经闯下了泼天的祸事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赵旋见他气焰如此嚣张,自然也不会惯着他。他走上前去,一把薅住那粉衣公子的衣领,手上一用劲,就把那粉衣公子给拉下了马。那粉衣公子没想到还有人会这么大胆,猝不及防间摔落到地上,疼的龇牙咧嘴的。他刚想挣扎着起身,却被赵旋一脚又踹到了地上,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边的打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引起了维持治安官兵的注意。“呼啦”一声从人群中忽然冲出四五个官兵,他们人人的都持刀在手,只听见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大声喊道:“巡检司官兵在此,统统给我住手!”
见官兵到了,赵旋也不便再动手,于是抬头看向官兵。正在地上痛苦的那粉衣公子听到官兵来了,如同遇到了救星,忍着痛向前爬了几下,冲那当头的官兵嘶哑道:“来人,快来人啊,你,你可认得我?”
那巡检司的头目闻言望了粉袍男子一眼,先是一愣,连忙上前,扶起他道:“原来是丁公子,小人是管理此处的押铺李龙,公子这是怎么了?”。那被叫做丁公子的粉袍公子见巡检司的押铺认识自己,一边呻吟一边大声喊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被人殴打了”。说着他一指赵旋三人道:“就是他们,赶快给我抓起来,押到丞相府,哎吆”。
那李龙闻言大惊,立即起身把手伸向腰间,“噌”的一声抽出腰刀,喝令道:“来人,把他们三人给我抓起来!”其余的巡检司人员闻言就向赵旋三人靠拢,那两个卫兵一见不好,立马也抽出了佩刀,挡在赵旋身前,一边做出防卫的姿势,一边大声喊道:“放肆,谁敢对钓鱼城的将军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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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龙听了又是一愣,看向三人,只见他们个个都瘦削精悍,手中拿的也是制式军刀,再看看不远处的马匹,认得正是军马。于是连忙挥手制止了手下人的的行动,上前一步,冲着赵旋拱手道:“在下巡检司押铺李龙,你们是钓鱼城的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