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顿时面红耳赤,他自己是知道哥哥和凌光明走得比较近,自己才被提拔成厢官的。若不是情势所迫,他哪里好承认啊。
好在赵旋也没有为难孙厢官,而是问守门的队长:“按照规定他应该可以进去探望的,为何不让他进去?”队长拱手道:“赵统制,您曾经下令,外来人员未经允许,一律不准进入军营!”赵旋点头道:“你说的很对!难道你们没有去通知孙将军吗?”
队长回答道:“回赵统制,我派人去问讯孙将军了,但是在路上碰到了林将军,林将军说孙将军不方便来营门处接人,而且神勇军正在整顿期间,就让前去问询的人回来了。所以,我们并没有得到孙将军的许可让他进去。”
赵旋点点头,说道:“你做的很好,值得表扬!现在我下令,派两名士兵送他去见孙将军。”队长大声说了一声“是!”然后又问到:“赵统制曾经下令,外来人员不可一人在军营游荡,卫兵要一直跟着他吗?”赵旋回答说:“在孙将军的屋外等着就好了,等两人见面结束,再送他出营。”说完,也不再搭理孙厢官,打马就进了军营。
却说孙厢官随着两名士兵前往哥哥的房间,越走越感觉不对。等孙厢官到了哥哥的屋门之外,立即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顿时心下大惊,难道哥哥病了?
他连忙敲门,很快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打开了门。见到孙厢官就是一惊,接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口中说道:“叔叔,你可来了。”孙厢官此时也不便多问,连忙进了屋子,关上了房门。这才小声的说道:“嫂嫂莫急,我哥哥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这句话问的多余了。只见自己的哥哥趴在床上,眼睛正斜斜的向自己看来,接着哥哥的眼中也充满了泪水。
孙厢官疾步向前,走到哥哥面,蹲下身去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孙平的眼泪忍不住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哽咽的说道:“我被奸人陷害,被执行了军法。”
孙平眼含热泪,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对弟弟讲了一遍,最后孙平恨恨的骂道:“都是林晓峰这个混蛋,居然设计陷害我!”孙厢官连忙阻止道:“大哥,你先别激动,没有证据之前可不能乱说话的。”然后小声对哥哥说道:“屋外还有两个士兵呢。”
孙平毕竟也是将军出身,自然也知道军营的规矩。他压低声音低吼道:“你不知道,事情是明摆着的。就是林晓峰找我和二营的苏锐,说好一起拖延军令的。几日前赵旋亲自来营中点卯,他林晓峰的一营却得了第一,越发显得我无能,我也因此才吃了军棍,不是他陷害我是谁?”
孙厢官思索了片刻,问道:“是不是那林晓峰早已获知赵统制第二天要来,忘了通知你了呢?”孙平怒道:“如果如此,那就更是他陷害我了。我们本是联盟,那日晚间我还特意去找他,但是他却拒绝见我,结果第二日一早我就出事了。”
孙厢官想起刚刚守门的士兵说是林将军不许通报的事情,心中也就相信了七八分。但是此时他最担心的还是哥哥的身体,问道:“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孙平道:“我不知道,希望还能站起来吧,不过我的将军之位恐怕是保不住了。”孙厢官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只要能好好的活着,一切都有机会的。”
孙平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问道:“你来之时,为何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孙厢官没敢说自己被林晓峰拦在军营之外的事情,回答道:“我在门口正碰上赵龙图,是他令人带我进来的。”
“赵旋?”孙平就是一愣,“难道是赵旋放你进来的?”孙厢官点点头,孙平长叹一声:“唉,我糊涂啊,当时何苦和他作对。”孙厢官虽然那不知道事情的详情,但是也不敢在此时刺激病重的哥哥。于是安慰道:“哥哥你也不用多想了,等你好些了,就脱了军籍吧,我资助你和嫂嫂一起做个小生意,也可以过活的。”
孙平一听大怒:“我十八岁就加入了神勇军,在神勇军干了一辈子,即便做不得将军,也要给我一个安排吧,为何要做商人那下贱之事。”孙厢官见哥哥生气了,也不再多说,心中暗叹:“那赵旋人称三眼龙图,你既然得罪了他,他又岂能安稳的留你在这军营之中啊。”
孙厢官不再多说,把身上的钱袋解下,递于嫂嫂,说道:“这些银钱你先留下,不够的我再想办法。”然后对大哥说道:“大哥既然伤了,我日后恐怕进出军营也不易。明日午时我再来军营,可让嫂嫂提前在军营外等我,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再让嫂嫂对我说吧。”
孙厢官出了房门,边走边想,越想越不对。赵旋既然用军法惩治了哥哥,还同意自己进军营探望,这说明赵旋心底无愧或者并不在乎。倒是哥哥的同盟林晓峰阻止自己,难道林晓峰已经抱上了赵旋的大腿?那么哥哥岂不成了他的肉中钉、眼中刺?
想到这里,孙厢官停住了脚步,对陪同的士兵拱手说道:“我想求见一下赵龙图,还请劳烦通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