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属下这就去。”黑衣男子连忙站起身来,旋身退下。
萧天狄看着那男子走远,心下的气还是难消,这萧天逸,他绝对不能留。
站在他身后的心腹哩粟上前宽慰:“陛下,八皇子去殿里伺候之前,先皇当时就已经是弥留之际了,他对八皇子说不了什么的。”
“说不了什么?”萧天狄冷哼道:“这个老东西死活不肯立朕为太子,还非要挥退所有人,只留下那个杂种,保不齐他就写了什么密信给他,若是那密信要立那杂种来继承皇位……”
“不会的,”哩粟道:“先皇虽然一直偏宠八皇子,想着让他回来继承皇位,但是八皇子生性便是放荡不羁惯了,于朝政之上更是没有半点建树,哪里比得过陛下您?就算先皇真的留了什么不该留的话,群臣也不是瞎子,都能看见的。”
闻言,萧天狄的脸色好转了一些,他道:“最好是这样。”
而此刻,被萧天狄忌惮非常的萧天逸,正倚靠在北宁都城一处宅院的水榭边,他一身红衣,狐狸眼迷离地看着水榭外的湖面,明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不停地给自己灌酒。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留下一封信便离开了秦仪国京城的花亦邪。
他双颊泛红,抱着酒瓶,喃喃自语:“臭老头,你胡说什么呢?”
是的,他花亦邪,原名萧天逸,是北宁国八皇子,生母是低贱的歌姬,加之早亡,因而从小便不受宠爱,可是花亦邪也不屑于那冷冰冰的皇位,自母妃死后,便在江湖游荡。
给满天下都营造了一种他就是个空有一张脸蛋,但是没有真才实学的浪荡子形象。
没有人知道,那让人心存忌惮的杀手组织花阁,和乐善好施享誉百姓的百草堂,都是他一手创办的。
而他亦是自小游戏江湖,这多年来,他虽说不在意,但总是会默默关注着他的父皇,北宁已故的先皇。
直到昨晚,先皇临终前拉着他说的一番话,让他彻底颠覆了自己一直以来所坚信的东西。
“呵,”花亦邪轻笑一声,又给自己狠狠灌了一口酒:“怎么可能?”
可他脑中却又不受控制地响起那一句句有气无力却又坚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