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虞姣拎着行李卷搬进了香绮两人所住的厢房,屋里本是东西厢,俩丫头一人一铺炕,如今虞姣一来自然是住在东厢,俩丫头一起住西厢,反正主仆三人在一间屋子里躲一躲,取暖暂时是可以保障。
第二日,因得了特赏的两筐麸炭而想起取暖问题的虞之润,也忙来看望妹妹,见小丫头不声不响的就搬进了丫头住的厢房,当兄长的既是心酸又是欣慰,满心的感慨不知如何诉,只能不住的笑道:“姣姣的字进步非常快,可学习重要身体也重要,千万别累着自己。”
这不是哄妹妹开心,他是真觉得自家妹妹是个神童,半个月不到,大字已经写的像模像样,想也知道下了多少苦功,让他这做哥哥的心疼之余又难掩惭愧,从而更加发奋刻苦。想他为人兄长,总不能连妹妹都不如吧?
听到二哥的表扬,虞姣有点小羞涩,先是请教了几个不会的问题,而后装作不经意道:“二哥,我记得父亲的生辰是不是快到了?”
看到一脸期盼的妹妹,虞之润不由心疼道:“父亲的生辰是快到了,但今年抚州地区发生瘟疫,京中所有的喜事一律停办,因此父亲的生辰也不敢大办。”想了想又婉转道,“姣姣,父亲平日里公务繁忙,祖父祖母又年事已高,父亲忙完了公务还要堂前尽孝,而且来年正值大考之年,更要兼顾哥哥们的学习,所以父亲后院来的比较少,就是大妹二妹她们也是不多见的。”
说了一堆就是告诉虞姣一件事,父亲不是不重视你,他是真的太忙没时间,以至于对你们姐妹有些忽视,你千万不要有负面心理。
听着哥哥善意的谎言,虞姣乖巧的笑着颔首,实在是没好意思说,我不是想见那个父亲,我是想着他过生日大伙围到一起能吃顿好吃的,天知道这些日子她吃的比兔子都素气?
看到现在的生活,她不得不感叹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话说那些大半夜出去偷吃东西的前辈们到底是怎么操作的?她这边动一动就有人问是不是要起夜,没人跟着自己连房门都出不去,还想偷吃的?做梦去吧。
不知道自家妹妹是想吃肉想疯了,虞之润怕她不开心,笑着又道:“二哥得了两筐麸炭,晚上让德立给你送来一筐,到时候让香绮点燃了放到袖炉里,也省得你来回走路身上凉。”
麸炭算不得什么太金贵的东西,一般官宦人家都用它来填袖炉,可这得分对谁说,姣姣这能连个柴火都供应不上,就更别说锦上添花的麸炭了。
虞姣听明白这是填袖炉的,就是具体不知好在哪,但她知道,二哥给的,还要等天黑才背人送过来的,一定是不易得的,冲着这份心意她也是感恩的,因此扬起俏脸笑道:“二哥对姣姣真好。”
虞之润莞尔轻笑:“傻丫头,你是我妹妹,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只可惜他现在没有本事,连个暖阁都不能让姣姣住上。
冬日里太阳落得早,虞之润走的时候天已经渐黑,因此一会儿的功夫,德立就气喘吁吁的送来了一筐麸炭。看到那麸炭,香柏欣喜的翻出了刻着梅花瓣的铜质小手炉,笑着对虞姣道:“二少爷实在是有心了,奴婢正想着天凉路上冷怎么办,二少爷就把麸炭送来了。这下好了,明儿早小姐不用受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