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重要日子虞姣自然来了,平日里虞老夫人不待见她,但今儿个是孙子们的头等大事,怕影响虞之润的心情,这位当祖母的难得没有过多计较。
眼瞅着时辰快到了,多数人都围着虞之堂千叮万嘱,虞姣忙来到二哥身旁,偷偷往他袖子里塞了个布包,讨好的低声道:“二哥,这是我亲自炒的油茶,昨儿个我自己尝了,可香了,绝对没有怪味,你就带上吧。”
尽管二哥说这次的吃食有府里的总管亲自准备,可虞姣还是不放心,再说九天的吃食一起带着,据说那屋里又闷热的很,水分高一点的东西估计都得发霉长毛,担心之下,她想来想去就想到老家的油茶面了,这东西炒完是干的,怎么也比那些干粮抗放,到时候烧点热水一冲,热乎乎的总比干咽强。
想到后她就和虞之润说,我在书里看到关外的人会做一种油茶的东西,还细数了油茶的种种好处,谁知虞之润相信她所说的出处,就是不相信她的技术……就这点东西还是她背着二哥,让德立偷着给弄的白面干果,昨儿个下午才上锅炒,真是老麻烦了。
如果妹妹现在端一碗油茶来让他喝,为了今天的大考虞之润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但现在只要带着就可以让妹妹安心,好哥哥二话没说把油茶放到了食盒里,而后坐上虞府的马车朝考场奔去。
不知道古代的当权者是怎么想的,或许是想考察学问的同时,还想考察学子们的身体素质,总之科考的条件是非常艰苦——屋子很小,长约四尺,相当于现在的一米三三,也就是说,这些一米七八的男人们,睡觉的时候连腿都别想伸直,前来科考的学子们按号入屋,来之前还不能忘了自备油布作门帘以防风雨。
里面的墙壁也很有讲究,上下两道砖缝可以上下平放木板,板是活动的,可以抽动,白天下层木板可以坐,上层木板代替桌子用来写作,晚上抽出上面的木板,与下面的木板合在一起,可以当做床来睡觉。另外,对面墙顶还特意留下一处凹处,用来放特制的小巧炊具……话说这么小的屋子弄出这么多的讲究,这研究者也是小户型室内设计的高高手了。
随着号舍落锁,容纳着上千学子的贡院内鸦雀无声一片平静,而京城的波动才刚刚开始。
自打从抚州回来之后,寿王楚煜时不时就病上几场,为了这,他府中还特请了一位名医,但从他得病的次数来看,名医也只是有名而已,医术显然是不尽人意。这种状况让想送他上战场的景孝帝颇为没辙。
今年夏日,他特去清凉寺修养了一断时日,最后带回个颇懂歧黄之术的道士为他调理身体,据说那道士面白如玉,容貌清秀,所以大伙都怀疑这寿王殿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随着这道士入府之后,寿王的身体倒是一日强过一日,有些人承认了那道士的真才实学,但有些人仍旧觉得这俩人之间有猫腻,谁规定有真才实学就不能搞断袖之臂了?
对于此事的当事人之一,姜云霆觉得自己实在是冤枉,话说他只是走投无路之时被寿王给救了,想到对方在抚州的所作所为堪称仁义,才起了投靠之心,哪曾想投靠还得有附加条件?好在这是让他穿上道袍,这要是让他剃头当和尚,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忘恩负义的调头就跑?
不过看着主位上那个貌似雍容闲雅的男子,他觉得自己还是安安稳稳的好。
“王爷,这是此次大考中据说较为出色的考生,您看科考过后,咱们是不是要提前注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