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手拉手坐下来,又细问了几遍当时的场景,再憧憬了一下成绩公布后的美好未来,才恍然想起来,这么大的喜事,当事人和当事人的妈还不知道呢,赶紧去给我叫人。
一时间,虞家内院都轰动了,他们虞家大少爷考中了会试头名!
虞之润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口银牙险些咬碎,他不敢相信凭虞之堂的学问竟会考中头名?他可以相信自己被方旭压下,被高扬撵上,毕竟这科考的成绩没有准确答案,考官的喜好也参与其中,可虞之堂的文章哪好?全特么都是古人闻先人道,老祖宗道尽的东西,还特么用他说?
一口厌气压入心底,这位被散养出来的蛊王挂上了如浴春风的笑容,脑中则开始想怎么把那往上爬的大哥搬倒吃掉,上次他已经把人得罪狠了,再加上他那狠毒的娘亲,若是再被他二人踩在脚底,哪还有他们兄妹二人的活命?
一步步走向前堂正厅,虞之润种种念头闪过心底,正要迈步跨上台阶,就听得大门外马蹄声声,紧接着砸门声响起:“请问这是虞长文虞大人的府邸吗?我们是来给贵府报喜的!贵府的二公子虞之润考中会士头名,快开门接喜啊!”
虞之润迈出的脚步一顿,转身对着大门负手而立,笑容缓缓爬上眼底……
手拿着自己的报喜折子,虞之润嘴角噙着从容的笑,迈步进入正厅,不去看嫡母嫡兄那满眼的得意与嘲讽,他径直来到父亲的近前,躬身奉上手中的折子,朗声道:“之润没有辜负父亲重望,此次会试,终于考中头名!”
屋里的气氛瞬间凝固,虞长文僵着表情,半响才接过儿子递过来的报喜折子,打开一看,上面果然写着红彤彤的三个大字——虞之润!
他仔细回忆着景孝帝的话语,终于发觉,原来对方说的不是之堂,而是令郎?令郎指的是他儿子,可他有两个儿子参加会试,显然,他给想佐了。
当爹的突然有点牙疼,若是没有这场误会,不管是哪个儿子考中头名他都会异常欣喜,可偏偏他回来就对母亲说之堂考中了头名……
正想着该怎么说缓和一下尴尬的场景,只见满面涨红的虞之堂愤怒的冲了过来:“不可能!皇帝陛下亲自说是我考中了头名,陛下金口玉言岂能有假?这折子是假的,这折子是假的!”
“陛下金口玉言自是不会有假,到底是否说的兄长的名讳,却是不一定了。”虞之润笑容依旧,细看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
听到此话的虞长文颇为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咳咳,之堂,这事是为父想佐了,陛下说的是令郎……”说到这,他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两个儿子同考科举,可一说考中他下意识就想起了长子,这让之润心里怎么想?若以前他自然不会考虑儿子的心底,但谁让这二儿子现在本事了?
“不可能,不可能!”虞之堂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他考了第一?那我考了第几?我是虞家嫡子,我怎么可能不如他一个庶子?”
“堂儿!”虞夫人在丈夫发怒前,厉声喝止了儿子。现在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实在是前后落差太大,明明该一步登天的是她儿子,却转眼间变成那个小子,怎么可能?怎么会?明明对方处处不如她的堂儿,怎么会被他考中了头名?
二爷虞长松暗扫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虞之贤,想到儿子所说的话,不由复杂的看了眼长嫂,只因庶子聪明就百般打击,可惜瑕不掩瑜,该是谁的,还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