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恶妇’,听的宋婉贞宛如晴天霹雳,她自认身正严明何时被人称过恶妇?本就受过刺激的她支撑不住,双眼一闭,便再次晕了过去。
对比刚刚众人的慌乱无措,此时虞府之人倒是颇为镇定,特别是虞夫人,淡定的吩咐下人把人抬到屋里去,话语间再没有刚才的惊慌着急。
其实她之所以脸色发白不是心虚,那是气的,别以为她没听出来,虞之润最后那几句说的是谁?什么叫可以看着她一再被欺负却坐视不理?指桑骂槐的小崽子,以为当了官本夫人就治不了你?
虞夫人觉得,你虞之润再有本事我也是你们兄妹的嫡母,能拿捏你们的地方多了去了,即使我动不了你,虞姣那小贱人却是没问题的,她不是十三了吗?过了年给她定门‘好’亲,我看你们兄妹还不追悔莫及?
想的很好,却不知虞之润那头还有后招,眼见昏迷的女先生他是没有半分怜悯,别看姣姣如今性子开朗,可那是他妹妹心胸宽广善于自我宽解,若换个心胸狭窄的怕是早就自暴自弃,甚至自尽悬梁了,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当初她对姣姣有半分怜悯,又何以至今?
垂眸掩住眼底的讥讽,他扶起孤零零跪在门口的妹妹,回头吩咐德立送四小姐回房,自己则来到父亲的书房。
见儿子进屋后二话不说双膝跪地垂头不语,把个正生气的虞长文闹了一愣,紧接着恍然,刚刚这孩子是有些失礼,如今这是清醒过来给自己赔礼道歉来了。
想到此处,他绕过宽大的桌案,缓步来到儿子面前,轻叹道:“为父知道你也是气的狠了,行了,为父不怪你,快起来。”
说着,他弯腰想把儿子搀扶起来,想给儿子个台阶下这事也就过去了,谁知拉了一下没拉动,心中的不悦刚刚升起,却见虞之润手一伸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红着眼悲声道:“父亲,孩儿该怎么办?姣姣的名声本就不好,如今又多了个不敬师长的罪名,今后哪还有人愿意娶她?孩儿也知道姨娘惹母亲生厌,可姨娘已经走了,姣姣如此聪慧的孩子却毁了,她的后半生可怎么办?父亲……”
哭,这是受了虞姣启发,并在虞老太爷身上实验成功的新绝学。
别说,虞长文还真吃这一套,若以前虞之润哭他会视为没本事,如今儿子都快打入皇家内部了,谁能说他儿子没本事?看着自己这么有才华有能力,并深受皇上重视的儿子,跟个孩子似的抱着自己的腿无助痛哭,这位做父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以至于嘴一松——
虞姣的婚事不归嫡母和祖母管,彻底变为兄长管了。
“二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虞姣诧异极了,她这兄长简直都神了。这时代哪家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哥就这么给自己要回了婚姻自主权?
怎么做到的?想起当时自己那丢脸的场景,虞之润有些不自在的道:“总之二哥自有办法,你只要知道,今后在你的亲事上母亲不会多管就是了。”
长久压在胸口的那座大山终于搬倒,兄妹俩的心情都是颇好,特别是虞之润,好心情在第二日清晨更是达到了顶峰,原因很简单,寿王楚煜出兵走了。
别看两次入府的都是下人徐明,可楚煜要是没想法他派什么徐明?如今对方一走怕是一年半载也回不来,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给姣姣定个亲,也免得自己提心吊胆,总怕妹妹被狼盯着,他家妹妹是要嫁人为妻相夫教子的,岂能为奴为婢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