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头几个月,如今的虞之润可是有底气的多,别忘了他在吏部,干的就是管人事的工作。
把没有成亲的单挑出来,虞二少先把那身家不正的一一筛除,等把这些身家清白的罗列好了,他再把那些品行不端的一一剔除……这位对照着历年的人事记录,坐那左一批右一批的勾划下去,划到最后他郁闷的发现,想要个身家清白品行端正的好妹婿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堪堪可选的几人还门槛过高,以自家姣姣的身份有些难办。
心塞的兄长大人满脸愁容的回到家中,还没等进入大门,就见守门的虞材对他恭敬笑道:“二少爷您可回来了,咱们府上今天来客人了。”
“客人?”虞之润有些莫名,“什么客人?”回来前没听方老大人说方府之人要前来造访,若不是方府之人,又有什么人让虞材对他笑成这般模样?
虞材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似替他欣喜道:“回二少爷,冯家,是杭州的冯家来人了。”
冯家!除了虞家外,虞之润血缘最亲近的人!
想到幼年时疼他至深的外祖母,虞之润突然升起一股难言的心酸。
其实姨娘被关的最初他是有些怨恨外祖母的,外祖母是祖父的亲妹妹,以她对祖父的影响力,若多来看看,姨娘何至于被关在小小的梅园?结果她不但不来,甚至连封书信都没有,与虞家彻底斩断了联系。
当时的他不明白,自己之所以怨恨,是因为他将疼爱他的外祖母视为亲近之人,视为他们母子三人的依靠,等心底的那份怨恨消除的干净,他对冯家的那份亲情,也随之消散了。
微怔了半响,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面上又恢复了他以往云淡风轻的模样,负手淡笑道:“哦?原来是外祖母家来了人?那还真是大喜,不知这次来的是何人,我可曾认识?”
见二少爷并未露出自己想象中的惊喜模样,虞材当即收敛了几分笑容,轻声道:“来的是冯家的小少爷,冯文骥。”
冯文骥乃是冯家的长孙,今年十五岁,有冯家的良好基因在,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三年前他曾参加过童生试,考的成绩还颇为不错,只是碍于年龄太小,怕其心性未定,先生不建议他继续科考,冯家觉得先生此话有理,他自己也觉得心里没底,全家一商议便听了先生的话,等着下次再考。
作为读书之人,即使没有入考场他也是关注着科考的成绩,只是万万没想到,考中状元的竟是京城虞府的少爷虞之润。
对于这个虞之润,冯文骥可是久仰大名,在祖母嘴里,那是一个聪明懂事孝顺的好孩子,而在母亲嘴里,那就是一个贱人生的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