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说的正热络,门外一小太监递进一个小纸条。
见楚煜看着纸条上的内容,面色渐渐变冷,康王垂眸掩去眼底异样,起身施礼:“陛下先忙,微臣先去后宫给母后请安。”
楚煜将纸条放在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才道:“无妨,二哥先坐,朕就是看到这纸条想到些旧事,心里有些难受。”
康王此时走是不能再走,只能陪坐着往下说:“哦?不知陛下想到什么旧事?”
楚煜默默看了会康王,出声道:“朕当年驻扎西北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种鸟,这种鸟每次都将自己的蛋生在其他鸟的窝里,待幼鸟孵出之后,便会用稚嫩的翅膀将同窝的鸟蛋挤出鸟巢,大鸟不知内情,仍旧辛辛苦苦的四处觅食,抚养这个杀了它孩子的凶手……细想想,鸠占鹊巢,何其毒也?”
啪的一声,康王手边的茶杯被他不小心碰落,再见他的脸上已经是面无血色,半晌,他才面无表情的缓缓开口:“那幼鸟又有何办法?出生便群敌环绕,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不争,让他等死吗?”
见楚煜面色阴沉却并未开口,康王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眼中已是一片清明,他起身而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迈步来到楚煜近前恭恭敬敬跪施了一礼:“陛下,多年来,臣未曾做个好兄长,愧对陛下情义,如今厚言恳请陛下,让罪臣,去给、去给太后请个安。”
半晌,听到上面传来的一个‘准’字,康王才苦笑着爬起来,缓缓朝后宫走去。
此时太后宫内以无外人,只剩下虞姣带着几名禁军保护着太后,小玉儿则被人带走看管起来,只有康王夫妻跪在地上。
太后看到康王就红了眼眶,扑上去如泼妇般捶打着儿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个孽障是吃了什么迷药,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混账事?”
自打坐上太后之位,瑶妃就以为自己这辈子再无磨难,没想到仅仅半天的时间,就让她如坠深渊。
小玉儿亲手喂她一块一口酥,她当场吃下,又喂虞姣一块,虞姣接过却没有吃,反而叫来太医让其检验。
当时太后的心情可想而知,她觉得虞姣是恃宠而骄,挑拨两个儿子间的兄弟感情,简直是其心可诛!直到她亲耳听到,太医说那一口酥里有毒,这种毒还极其隐晦,女子吃下无事,男子与之亲热才会中毒,这药是给谁下的再明白不过!
明白不等于接受,因为太后实在接受不了,她的二儿子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的亲孙女,给自己的兄弟下毒!
就为了那个皇位?
“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康王之前一直跪在地上任凭太后捶打,直听到这一句,他才红着眼笑着开口:“娘娘说错了,我们不是兄弟,我本姓轩辕,是赤国皇子,当今乃是大祁皇帝,我二人并无半点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