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个时候就能看出用工与否的差别,欧倩上来的时候照着PPT念,而林水程有详有略,直切重点,遇到老师容易提问的重点部分会特别详细的讲一讲,仿佛不是来答辩,而是来授课的一般。
林水程讲完后,放下手中的记号笔:“我说完了,请各位老师指正。”
室内完全沉默了。
“嗯……挺好的,我们要问的你都已经说了啊。”杨申变得和颜悦色起来,赞许地看了一眼林水程,“珠玉在前,你认为这个项目的意义在哪里?”
这是个理论相关的问题。四舍五入一下就是送分。
林水程说:“嗯……好像没有什么意义啊,我想也不会比破解总务处大楼的电闸密码更有意义,但是军方要这个项目,我们就做一做。”
他这话一出,室内想起一片笑声,连许空都笑了——林水程玩了一个数据界众所周知的梗,自从量子分析技术出来之后,军方各种各样的需求层出不穷,根本没搞懂量子破解的应用领域,类似“破一下电闸密码”之类的需求也相应产生,这个梗也被广大应用成数据界吐槽甲方的高频梗。
一直紧绷的气氛突然因为这个放松了起来。
林水程等大家笑完后,才轻轻说:“军方要这个项目增强国防,我们可以通过这个项目,建立起目前已知完全无法破解的量子安全墙,我相信这个项目的意义一定是重大且深远的。”
已经到了晚上,外边嘈杂不堪,里边学生稀稀拉拉的坐着,导师们也松散随意。地上洒落满满的纸张,上面还带着脚印。
没有幻灯片,也没有论文底稿,在这样的情况下,林水程却依然极其认真地完成了这一场报告。昏暗的灯影和满身的疲惫依然掩不去他身上的光芒。
轮到许空提问了。
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许空咳嗽了几声,审慎地打量着林水程:“我的问题还是上午的不变,如果你们组里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我会连导师一起把你们开除。”
“你们第三页那个T=3749565,用什么方法算的?”
林水程愣了一下。
底下的学生看见他愣住了,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片压抑的沉默中,吕健竖起耳朵,听见林水程有点无辜地说:“就是……算出来的啊。”
这是什么诡异的答案!
吕健脸色发灰,转头跟孟亦说:“完了,不会林水程自己的数据也是随便找的吧?”
孟亦紧张得根本没办法说话,他快哭了,把头埋进了臂弯里:“这下是真的完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许空并没有动怒。
他接着问:“怎么算的?你知道这种数据,反向逆推会产生无穷种可能,你只知道一个源射频段数字,难不成你还给它穷举出来?”
“老师,就是穷举。”林水程说,“所以我申请了量子实验室,穷举时间两小时跑出来了。就是计算机算出来的。”
“好了,我没问题了。”许空拿起水杯,“你们可以走了。剩下的你们自觉点,该处分处分,该换一作的换一作,不用我说吧?”
“……”
“……”
孟亦压根儿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问吕健:“什么情况?”
吕健疯狂摇头。
安如意却在旁边脸色白了,他低声喃喃:“这是个送分题……这种就像逆推银行卡机器随机掩码一样,暴力破解是最快的方法,林水程用量子计算机暴力破解了,所以他说是直接算出来的,PPT上也写的‘易证’,我们……都没想到这个。”
等于说,当时许空提给欧倩的问题,是一个简单得近似于11等于多少的问题。只要组里有任何一个人去跑过这次数据,都能知道答案!
但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亲自参与了论文流程,所以没有一个人能回答出这个送分题。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丢尽颜面,他们组里谁认真做了事,谁什么都没干,在导师眼中看得一清二楚!
杨申收拾东西出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军方可是不喜欢这种情况的,你们如果是我手下的学生,我不可能让你们再进行这个项目。组长记大过,除了刚刚那个同学和另一个没来的,剩下的全部记过处分,全校通报批评,你们导师也会跟着挨处分。”
林水程被许空单独留下来,其余人先出去了,傅落银等在门口。
许空问他:“林水程,量子分析系?以前跟过什么项目没有?”
林水程说:“数院的这是第一个项目。”
许空“嗯”了一声:“数院的是第一个,那就是别的院还有项目做过了,你之前学什么的?导师是谁?”
“学化学的,本科跟着杨之为教授学习。”
许空本来在看他的资料,听完这话后,抬起头瞅他:“杨之为?”
林水程点点头。
“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学数据也好,学数据多做实事。”许空查了一下林水程的履历,心下了然,“硕导你有了,博士考虑来我这里读吗?我说听你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老杨的学生,怪不得。”
林水程说:“谢谢老师抬爱,我会努力。”
“以后专业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我在副院长办公室。”许空说,“我暂时没什么能帮你的,我这边有个TFCJO的评审推荐资格,你到时候填个资料给我。”
……
林水程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傅落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下是不是把你同学都得罪光了?”
林水程低头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还没回答,就被傅落银扯了过去揽着:“你们这个系新开不久,大范围对接投入实用领域也才四五年,难免良莠不齐,这些事情不用在意。只是,”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透出一种沙哑的磁性,“下次被欺负了,乖乖告诉我,老公给你摆平,是不是?”
傅落银温柔地用搭在林水程肩上的那只手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低得如同魅魔,仿佛能催眠一般:“你知道你站上去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我要干你,我要把你摁在讲桌上操,最好所有人都能看见你被我这样弄的样子。”
“你知道你在上面多浪么?嗯?林水程。”
沙哑的声音带着灼热地呼吸,拂过耳尖,“知道,还是不知道?”
林水程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字,屋里的暖气开着,他脱了外套,里边的T恤勾出他的腰线。
他讲话时,眼里带着微微的笑意,禁欲而优雅。眼神偶尔扫过他时,会闪烁一下,如同碎星盈盈。
林水程垂下眼,脸微红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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