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诀偏过头躲过少年的目光。
“你的身体还未痊愈,我就不过多的打扰你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侍女。”
扔下这句话,她施施然的离去。
少年一个人靠坐在床头,久久看着她离开的方向。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静的让人心烦意乱。
他偏过头看了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却觉得自己像个活在阴沟里的小丑。
好不容易抓到一缕阳光,可那缕阳光却不属于他。
连想一想都是惊世骇俗的大逆不道。
盯着窗外的飞鸟,他轻笑了一声,“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失控了吗?”
……
少年没有再强行要求她来照顾。
姬诀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两天去探望少年一次,仅仅只给予有限的关心。
两个人似乎变成了很寻常的那种继子与继母的表面亲情关系。
加图巴的好感没有再增长,姬诀也不急。
说实话,她原本想要的也仅仅只是把对方的好感刷到正值,让SSS卡不至于立刻销毁而已。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凤鸣明确的向她承认过这个道具是有时限,超过一定的时间一切会自行结束。
眼下把SSS卡的好感刷到73这么高,她自觉完全可以挂机养老,坐等这个剧情什么时候走完了。
加图巴看起来现在就像是个不断压抑着的□□桶,任何一点火星子都能把他点燃让他直接炸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个火星子会来的这么快。
在某一天,一队瘟疫医生闯进了城堡,他们将姬诀强行抓住,号称国王从某位绅士口中得知她从疫区归来,身染可怕的瘟疫和罪恶,要将她带往疫病隔离区,以免罪恶不洁与瘟疫在皇都中扩散。
话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但谁都知道这只是个藉口。
埃泽里公爵夫人来到皇都已经超过十天,无论是在公爵的城堡中,还是与她接触过的那些贵族中都没有出现瘟疫患病者。
她虽然从疫区归来,但显而易见的并没有身染瘟疫。
如果她是瘟疫与罪恶的携带者,这些与她解除过的人显然易见也该被一起送入瘟疫隔离区。
但这道命令却只针对她一个人。
所谓的瘟疫隔离区,就是将所有从北方逃来的百姓,不管是否身染瘟疫都一起关在荒废的城堡里只给予少量食物和水,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就算是一个健康的魔法师,进入那样的地方也会很容易染上瘟疫。
瘟疫隔离区里死亡的人会被就近焚烧,连一具完整的尸骨都无法留下。
这个命令无异于将埃泽里公爵夫人推入瘟疫与死亡的怀抱。
谁都知道这是诬陷,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陷害,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第四十七章
少年静默地站在窗口,垂眸看着楼下闹哄哄的场景。
她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厄运,显得十分慌乱。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被两个瘟疫医生钳制着向马车拖去,最后只下意识向着他的房间投来一眼。
那双浓黑的双眸很空,空茫茫的望过来,像是没有落处的鸟。
少年的心不自觉的颤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的重击,生出一种难以呼吸的痛。
……
姬诀蹲在马车里忍不住在心里向凤鸣抱怨,“这马车做的跟个棺材一样,又黑又窄,还没窗户。其实就是个箱子吧?颠得要命。”
凤鸣安慰她,“马上您就能到了。等会儿下了马车就会好受很多。”
姬诀指尖绕了绕肩头的卷发,她神色轻松,“不过一想到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我觉得我还能再忍一下。”
凤鸣,“祝您心想事成。”
马车被拉开,一根棍子伸进来戳了她一下,“能动弹就自己下来。”
姬诀从马车中提着裙子跳下来。
马车前围着几个瘟疫医生,他们的装束都一模一样,披着黑袍,带着鸟嘴面具的,从头到脚一寸皮肤都没有露出来,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拿着一根类似手杖的棍子。
既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高矮胖瘦,更看不到真实面容。
而在他们身后的是高墙与坚固的大门,那扇门足有六米高,整体呈黑铁色,门上染着点点锈红。
她感觉到几道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扫来扫去。
“尊贵的公爵夫人,欢迎您来到疫病隔离区。”
恶意又嘲弄的声音经过鸟嘴面具的阻挡,因而有了些微扭曲,显得更加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