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荒精怪聚集之处,王六福虽没去过,但想想也知,一群傻妖怪聚集耍乐的地方,哪里有外面的花花世界来的精彩?
他心里顿时更有底气,笑眯眯的说:
“我知道桃符院的规矩,如监察这般被分配到新地方,没有个一二十个年,是不会派驻他处的。
这就是说,虽然本地那星阵已毁,但接下来一二十年,监察都要待在凤山这个地方了。
咱们就是邻居。
凡人都知晓,邻里之间要互帮互助,这几块灵石,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哪里谈得上贿赂?监察这刚过来,又无随行之人,凤山也不是灵山所在。
我猜,监察你要做巢,怕都寻不得材料,对吧?”
山怪撇了撇嘴,点头说:
“确实,本怪在这里转了好几圈,连块有灵气的木头都没寻到这里比雁荡池差远了!”
“所以嘛,这就是给监察造巢用的。”
王六福将那木盒向前推了推,又摸了摸下巴上那几缕胡须,说:
“造巢用的灵木什么的,我这里也有些,明日就送过来,也省的监察到处去寻,浪费时间不说。
这整日风吹雨打,到处跑,让监察做不好本职工作,万一出了岔子,说不定还要被上司责罚呢。”
山怪有些犹豫,它低声说:
“这,这不好!
临行前,镇山婆婆告诉本怪,不能乱收东西,还说你们人族狡诈,让本怪少和你们接触,要用心做事,谋个前程。”
果然是个傻妖怪。
这话一说,王六福和旁坐的江夏顿时心里了然这山怪的底细,不过还挺有原则,明明已经有所心动,还能抵住诱惑。
“这不是收,也不是拿。”
江夏也开腔说到:
“这是借,既然是借,就要还的。
你只是拿去借用,你离开的时候,再把这些东西还给王修士,不就相当于你干干净净,没收任何东西吗?”
王六福听到这话,顿时以欣赏的眼光看了一眼江夏。
而小山怪那边,歪着脑袋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这一进一出,自己就不算是收了东西,也没有违背桃符院的规矩。
它想通这一点,也不客气,当即就把那灵石合上盖子,抱在怀里,但还是吹胡子瞪眼的对王六福说:
“但那矿坑里,就是没有你的灵气残余,本怪也不能就这么搪塞过去!”
“有的,许是星阵破损时,倒冲的灵气冲散了我的残留气息。”
王六福说:
“这种情况,倒也符合常理,对吧?”
“呃。”
山怪抓了抓光秃秃的脑袋,说:
“确实有这种情况,但是”
“监察莫要纠结了,我那一夜就在星阵边。”
江夏这时见火候差不多了,便主动起身,开口说道:
“如意坊的贼人把我丢进星阵探路,结果在那边遇到了这些战士,便带着他们杀了回来,星阵也是在那时候破坏的。
我可以作证,那一夜,王修士确实来过的。
监察若不信,还有旁人可以作证!
老四,过来!”
江夏往门外喊了一句,刘老四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他很是好奇的看着怪模怪样的山怪,又站在江夏身边。
“你把那一夜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监察,不可有丝毫隐瞒!”
江夏对刘老四吩咐了一句,同时在芯片通讯中加以提点,老四当即了然,便由着江夏的叮嘱,将事情改头换面的说了一遍。
山怪听完,还是有些狐疑,便又去找几个废土战士询问了一番。
这倒是挺符合精怪们一根筋的作风。
但有芯片通讯彼此连同,众人说辞便是天衣无缝,种种细节都对上之后,山怪这才作罢。
“这事,确实是我疏忽所致,我甘愿受罚。”
待山怪回来后,王六福很是真诚的对它俯身行礼,情绪真切的说:
“但监察已知真相,就请上报时,不要再牵连到我家宗门,仙盟责罚,我一力承担就是。”
包着木盒的山怪飞在空中,见王六福甘愿认错,态度诚恳,又看了看怀中灵石,既然借了人家的东西,心里总要念点好的。
它想了想,便说道:
“那行吧,本怪如实上报,只是你这人族胖修士,可要提前做好准备了。
以你这玩忽职守,差点酿成大祸,便要去明理院受罚,最少也得挨三十灵鞭,那些执法修士铁面无私,下手狠着呢。
你这身肥肉,怕都要被打没了。”
“应该的,应该的。”
王六福一脸牙酸肉疼,却也只能自认倒霉。
好在是宗门那边,总有交代了,不至于弄出更多的祸患。
他和小山怪约定好送灵木的位置,目送着它飞也似的飞离,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身后面带笑容的江夏,表情复杂。
江夏也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王六福说:
“王仙人不急走的话,不妨再留一会,喝杯茶可好?”
几息之后,胖修士叹了口气,说:
“好,那就喝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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