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江夏背后真的有大能撑腰,石榴心头的最后一丝畏惧,就烟消云散开。
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城隍爷都明确告诉它了,这事牵扯极大,一位苦海境仙尊都搞不定,让它一个小小的练气精怪,又能如何?
好在本地眼线已统一口径,昨夜的妖物作乱,就这么被瞒了下来。
这也让石榴对于自己这份工作,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修行界,并不如它想的那么明白单纯,仙盟治下三十三宗之间,也有它之前未曾了解到的黑幕。
不过这样也好。
石榴想到,听城隍和土地的意思,本地修士内部,确实有些违法乱纪的事,这倒是让它对桃符院上官的扯谎,有了些底气。
就算大监察真的被派到这边,也不至于无事可查。
自己的工作日志上,也有的写了。
得用心工作!
石榴打定了注意,好好做出些事,然后谋求调离凤鸣国这个鬼地方。
以后离江夏越远越好。
这个有秘密的凡人,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把石榴大人也牵扯进去。
不过江夏那边却没工夫来理会小石榴扭曲的心路历程。
处理了妖怪之后的两天里,他一直很忙。
刘如意从墨霜山回来了。
这个消息在今天一早,便通过洪管家的消息渠道,被送到了江夏这边。一起送来的,还有凤山附近,几伙占山为王的土匪集群,往这处来的消息。
“什么土匪!明明就是如意坊的私兵。”
孙大人也收到了消息,这会正在江夏身旁,一身正气的大声呵斥着。
“那伙乱臣贼子,蓄养私兵,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养,怕被太守抓住把柄,就让私兵去城外当土匪,鱼肉百姓。
这一郡之地,但凡山中有匪患的,都和他们脱不得干系。
又有官商勾结,每每用兵讨伐,都会让土匪提前得到消息,要么转移,要么设伏应对,让本地官民很是头疼。”
江夏坐在桌边,看着手里的信件,倒是一脸平静。
“他们有多少人?装备怎么样?”
他问了句。
孙大人捻着胡须,说:
“在本郡,最少也在三千人以上,不过凤山附近,也就千八百人,据说在旁边盐池郡还有他们的私兵。
那如意坊匪类就是仗着明面财富,暗地兵马,才让洪太守投鼠忌器,弄得黑白通吃,若是咱们能在凤山击溃这些匪人。
太守那边的行动,便再无掣肘。”
说到这里,孙大人左右看了看,又压低声音说:
“这些时日,本官和洪管家有些交谈,据他漏出点蛛丝马迹的消息,说刘如意出巨资,养这些兵马,是替二王子养的。”
“唔,这是要造反呐。”
江夏立刻了然。
他丢下手里的书信,语气讥讽的说:
“堂堂一国,就只剩下三郡十二府这点小地方,却还要搞这种肮脏事,那二王子殿下,果真是个带孝子。
怪不得洪太守如此渴求一支新兵,看来咱们这凤鸣国,若是再不求变,怕是药丸。”
“嘘!”
孙大人一惊,立刻挥手说:
“禁声!这等大事哪能乱说?”
“孙大人你也太胆小了些,之前发誓要与如意坊贼子不共戴天的豪气哪去了?”
江夏瞥了一眼孙矿监。
这家伙最近春风得意,官运亨通,据说已被许诺高官厚禄,心情愉悦下,就连肚子都有些发福了。
不过这倒是好事。
孙秀庭现在已是绝对支持江夏了。
“咱们那支兵马,到底能不能打?”
孙大人最关心这个问题。
这些时日,他一直往新兵训练的地方去看,虽然看军伍齐整,又配了新式火枪,每日操练倒也强悍,看着厉害。
但战力到底如何,孙大人其实也没底气。
毕竟人数少。
凤山只有五百人不到,新兵也只训练了半月,对方来势汹汹,本地的,外部的几股土匪早已勾结,如今合流。
人数怎么也在两千以上了。
若是这一战打输了,什么前程似锦,未来光明,都只是水中月,雾中花。
“能赢!”
江夏给孙大人吃了颗定心丸,又看向眼前的信纸。
哪怕只是冰冷的字,江夏都能从这些转述的字中,体会到刘如意此时心中的愤怒与疯狂。
毕竟是死了兄弟。
哪怕是做事不成,志大才疏,只会给他刘家惹祸,又自寻死路,死上十次也不怨的家伙,但那也是血脉兄弟。
这样的血海深仇,已再无和解可能。
江夏就像是最好的盾T,这会已经死死拉住了如意坊的仇恨,双方各自准备到现在,明争暗斗之后,已到最后的摊牌时刻。
“孙大人,替我写封信给太守。”
孙大人点了点头,以往这事都是他负责的,便不以为意的问到:
“怎么写?”
江夏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抚摸着腰间的枪柄,对孙大人说:
“也不必写太多。
直白一些,就说,仗,我来打,我许诺的事,我会亲手做到,我也很期待看到,他许诺给我的报酬。
最重要的是,提醒一下太守大人。”
“让他,别赖账!”
“好家伙,不是两千人,是近三千多号人。”
凤山街上,黄家宅子地下的地窖里,留在这里的黑手会武器匠师,大光头马尔特,正在微调眼前放着的显示器。
上面被分成八个画面,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架被放出去的侦查用无人机。
他们还在黄家宅子后院,架了个高耸的天线,让这些无人机的信号接收范围更大,可以飞出凤山之外,进行各方向的侦查。
所有收集到的信息,都被汇总到这里,经过茉莉的统计后,再拿给江夏看。
带有些毛子血统的大光头,抓着手中放烈酒的器皿,给嘴里灌了一口,又扭动操纵杆,让无人机掠过山外行进的军马。
一些细节便更多的被收集到。
gu903();“除了用冷兵器的步兵之外,还有骑兵。看着像是轻骑兵,训练有素,行走时还有方阵,带着给养,打着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