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回了个笑容,作为善意表示。
而面对厄尔的问题,他想了想,指着窗外阳光下的城市,他说:
“这里是个天堂,毫无疑问,物资富足,科技发达,已经进入了人类明的高级阶段。甚至已经实现了共产主义的美好愿景。
出生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大概是每一个碳基生物梦寐以求的人生。
但我有一个疑问。
我不怀疑你们的科技实力,只是如今这种按需分配的明模式,需要其体系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有极高的个人素养。
就像是再美好的地方,一旦出现第一个罪孽,立刻就会引来效仿。
说实话,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无欲无求,满足现状的圣人,因为我知道只要是人类,性格里天生就有自私的基因。
我听说,你们这个进取联邦,在三百年前,推广了某种基因疗法。”
老江停了停,他组织了一下语言。
向眼前的厄尔问到:
“你们的联邦,为了一个美好的新世界,阉割了所有人类的精神?这可是很可怕的选择,而它的答案,直接关系到我对你们这个世界的第一印象。”
“不是的。”
厄尔似乎并不喜欢老江用的这个词,他皱着眉头解释到:
“江先生,你所说的内容,是基于已经严重过时的复古哲学思潮之上的,但现代科学证明,人类性格里并没有什么天生的自私。
如果您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稍后我会提供给您一份联邦科学家在三百四十五年前发布的学术论。
我们有一整套理论和详实的数据证明我们的观点,我想它也会说服你。
而所谓的人性的贪婪,不过是在一个因为物资供给不足,而产生各种冲突的世界里,为了满足个人对存在的本源需求,才做出的种种选择。
那样的选择可以极大的提高个体,在混乱环境中的生存几率。
并不应该被加以鄙夷。
而我们的世界里,科技的飞速发展,已经让我们摆脱了物资不足的窘境。
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贪婪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必要,而基因疗法的本质,只是压制了我们的公民,对于没必要的物质,毫无限度的愚蠢追求。
这个世界当然不是由圣人们组成的,江先生。
大家只是遵守一个对道德要求很高的规则,并且已经在长达近五百年的延续中,形成了习惯。
或者用你更习惯的理论解释:
在一个没有贫穷,没有阶级,没有战争,没有饥荒的外部大环境里,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圣人。
当人人都是有钱人时,钱就失去了价值,因财富衍生出的罪恶,也会随之终结。
当人人都能参与到世界的建设时,当工作与劳动成为一种权力,而非义务时,阶级这个概念,会自然消除。
这样一个环境中,不必去争抢,不必为了存活而互相敌视,每个人自诞生时就远离贫瘠与痛苦,当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时,他或者她就已经被联邦赋予了权力。
满足所有生理需求的权力。
不必担心个人安全,安享和平的权力。
温暖的社会体系会给予他们足够的,对归属与被爱的需求,爱自己,爱他人的权力。
没有阶级,不存在鄙夷,每个生命生而平等,互相尊重以及赢得尊重的权力。
最后”
厄尔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老江,他说:
“最后是劳动与工作的神圣权力。
那代表着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每个人自出生时的追求只剩下了一样
对于自我的实现,通过争取劳动和工作的权力,不断的完善自己的世界贡献度。
让自己诞生时的使命和人生被赋予更高层面的肯定,那是对于自我这个概念,在这个时代的诠释。
这样的情况下,每个个体的道德水准,自然都会极大的提高。
联邦和中枢,也从未将自由从民众手中夺走。
我们只是在引导这种趋势,用科学的方法进行引导,结果如您所见,我们和我们的长辈们,亲手建造了您口中的这个天堂。”
老头交错着十指,撑在桌上,他对老江说:
“您可以不相信它,可以不喜欢它,但它就在您眼前,您得接受它,承认并维护它的存在。
这是我们进行下一步交谈的基础。”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接受呢?”
老江轻声问了句。
厄尔耸了耸肩,指了指头顶。
老江向上看了一眼,他说:
“外太空有你们的舰队?我被歼星炮之类的玩意锁定了?”
“没那么夸张,江先生。
只是一艘星轨防御型战舰进取号,此时正悬浮在你头顶三百公里之外的轨道上,其装备的也不是什么夸张的歼星炮
暗物质能量冲击炮罢了。
不过它的破坏力确实可以摧毁大陆架的稳定结构。
嗯,这么说可能不太直观,所以我换一个你们墨家人更熟悉的说法。”
老头看着江老板,他轻声说:
“它在全力攻击模式下,每一发暗物质能量束,可以湮灭一个修神境大修士的躯体,元神的逃遁更麻烦一些,可能需要用到高能波切割网。
而第三舰队主力旗舰在三十年前换装的黑洞型能量舰炮,可以伤害到苦海境修士
现在,您理解了吗?
如果您不愿意,以更友善的方式完成这场会面,那么我们只能无礼的护送您,离开我们的世界了。”
看着老江瞪大的眼睛,老厄尔轻笑了一声,他用那种温和的与其说:
“是的,我们知道苦木世界的存在,我们知道墨家人的存在,我们和你们的渊源很深,实际上,我们一直在等待第二位墨者的拜访。
我之前就说了,江先生,我们接待过不止一位群星漫游者。
虽然双方的发展道路不同,使用的力量不同。
但我们的明,与你们的明,是平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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