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不如这次回来,就把那南荒贵女带回来吧,省的旁人总说我家相公薄情。”
凤阳郡城,刘宅之中。
已经有些显怀的牛夫人躺在床榻上,看着坐在床边,给自己捏脚的刘老四,她一边从手边捻起一颗浑圆发亮的仙枣,一边对自家夫君说:
“妾身如今这状况,也伺候不了你,正好趁这机会,让那南荒贵女正式入了宅门,给个名份也好。”
“从哪学人家说这般话?是不是你那几个侍女又给你瞎出主意?”
老四抬起头,瞪了一眼牛夫人,说;
“咱两人都是出身微末的。
不是与你说了,我夫妻两人相处时,别拿捏腔调。外面听那些奉承话都够腻味了,回来家里,就说点体己话。”
“我说真的,相公。”
听到老四呵斥,牛夫人低下头,轻轻打了打嘴巴,便又舒展开娇小的身形,有些笨重的坐直身体,把手边那清晨才从墨霜山明鬼峰送来的仙枣放在一边。
她拉起老四的手掌,揉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说:
“相公你知道,我是农家女,见识不多,压住家宅已是颇为吃力。如今又有了身孕,再理不得事。
咱这昆仑坊又家大业大,相公一人在外打拼已是疲惫,这后宅之事又岂能来烦相公?
与其交给一个不知底细的,不如请那南荒贵女回来压一压,反正她名义上也是相公你的妾室,带回家来是名正言顺的。”
说到这里,牛夫人得意的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肚子,又将头靠在捻须思索的老四肩膀上,她低声说:
“相公莫怪我多事,昨日我请朱莉大掌柜用她们那仪器为我看了看,这一胎是个男丁,刘家已有血裔传承。
我以前不提这事,是心中害怕些,但现在也不瞒相公你,俗话说母凭子贵,让她那贵女过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再说了,我听说咱们那昆仑部落,在南荒借着龙辛氏对外开战征伐的机会,已是吞并了好些小部落,现在都有三四万人的规模了。”
牛夫人想起昨日朱莉的叮嘱,便对老四吹枕头风说:
“咱昆仑坊根基在东土,南荒那边虽有产业,但也是鞭长莫及。南荒那边,就由着那贵女发展,也没个人去盯着看着。
万一那边出了事,怕是要连累到相公的。
上次凤鸣国老国主,差遣亲信太监,绕过相公你直接和昆仑部落那里买了个登仙名额的事相公莫要忘了。”
“嗯,那事确实凶险,那一夜宫廷喋血,宰相身死,三王子逼问上门,当真吓死个人了。”
老四捻着鼠须的手停了停,他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说:
“夫人说的确实在理。昆仑部落发展迅速,确实有些鱼龙混杂,云水娘娘又是一把搞事情的好手,不得不防。
嗯
这话,是朱莉让你告诉我的,对吧?”
“嘿嘿,还是瞒不过相公慧眼如炬。”
牛夫人低着头,小小的拍了拍刘大掌柜的马屁,让老四得意的哼了一声,又宽衣解带,打算和夫人折腾一下。
理所当然的被牛夫人拒绝了。
“去去去,找她们四个去,孩儿要紧。”
被夫人赶出闺房,老四也不恼。
得知自己将有个儿子,正一脸傻笑,心头火热的很,也不要四个腰细腿长的南荒美女护卫侍寝,自己披着袍子,哼着歪歌,溜溜达达的就去了坊市之中。
那里正举办“誓师大会”呢。
就在昆仑坊自家的豪华酒楼里,来自京畿城和本地的一帮沉迷游戏的纨绔弟子包了场,自费请一帮即将代表凤鸣国,前往南荒参加游戏大比的“职业选手”们喝酒践行
场面热闹的很。
“来,门虎兄,饮上一杯,祝此行去南荒旗开得胜,给咱凡人也涨涨脸!”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富家子弟端着酒杯,走到战队队长烟门虎这边,很自来熟的要和偶像喝杯酒,但立刻就被周围人手忙脚乱的拦了下来。
“你傻了!人家职业高手是不能喝酒的,会影响操作。”
“对对对,不要喝,此战乃是我人族大事,以茶代酒就好。”
被一群人围着的战队成员们倒也没有受宠若惊。
凤鸣国国小民寡,游戏圈子就这么大,在场的人又是经常一起玩的。
说是誓师大会,其实更像是个小圈子的线下面基,也没什么身份高贵与否,大家都是年轻人,能聚在一起都是因为游戏好玩。
你打得好,我就服气你。
你技术菜,在这里说话就没底气,说实话,这已经有了点俱乐部的氛围了。
“烟队长,给大伙说两句。”
老四溜溜达达过来,他也算是众玩家中很有名气的人,今夜也是心情好,吆喝着就让烟门虎站起来说话。
在各种怪叫欢呼声中,不善言谈的烟门虎被几个人簇拥着起身,他端起眼前的茶杯,想了想,说:
“那个,大家伙都知道我不怎么会说话,冠冕堂皇什么的,咱也说不出来。就说这次比赛,我等受大家所托,代表诸位前去雁荡池参赛。
就算拼的这双手断了,也要给大家拿几个奖牌回来!让那些傲气的修士们看看,咱们凡夫俗子,也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说得好!满饮!满饮!”
一片欢呼声中,坐在人群之外的莫七烨也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她倒是挺喜欢这种市井生活的烟火气。
不过她身边的姑娘就不怎么喜欢了。
“嘁,一群凡人,还想着挑衅修士,真是蚍蜉撼树。”
被老江赶下山的董小柔撇着嘴,将一杯酒灌进嘴里,又对身边的莫七烨说:
“莫姐姐,你当真确认,咱墨霜山也要出人去雁荡池耍乐子?”
“对呀。”
莫七烨这会还捧着游戏机做最后冲刺训练呢,她没有察觉到董小柔话里的其他意思,便点头说到:
“施妍长老带队,有内门弟子,也有外门弟子随行,你师父好像也要去呢。”
“是吗?”
董小柔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
她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纳戒,咬着牙说:
“那可真是太好啦,难得离了山门,正要找个机会,和我家师父,亲近亲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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