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时起,严思月一月一封信慢慢变成半月一封,用往常一般平静非常的口气,诉说着少女心事。
“前些日子,太后劝陛下不如在各世家女子里选几个才人,陛下说他心里只有我一人,不愿委屈了我,后宫一人也无妨。”
“前日夜里,我彻夜与陛下赏月。陛下却不看月,独独含情看我,我不依,怪他不认真赏月。他说,冷月无情,赏月不如观我。”
“那日赏月受了风,陛下听闻后,下了早朝便来陪我,直至深夜也未曾离去,陛下对我如此情意,我受之有愧。”
这些字句明明毫无生气,只一看却好像自己站在李焕和严思月的面前一般,看着他们二人情投意合,伉俪情深。
摇曳的烛光,衬映着素笺,她好像看到了面容严肃的李焕批着一个又一个奏折,红木门轻叩,李焕看着来人冁然而笑,方才眉间的凝重烟消云散。
她看到了李焕关切的眼神,李焕好似对她说了些什么,可她如何也听不清。
越听不清就越想听清,严言不知不觉的向着李焕走去,像是逐日的夸父,又像是扑火的飞蛾。
他好像是她的光,又像是黑暗无边里一抹细月。
看着眉眼温和的李焕向她伸出了手来,可她怎么却也握不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严言竟有些恍惚,她一时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如梦方醒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后来再收到写着“月禧亲启”的信件,严言只当做废纸一般丢进纸篓或者扔进火盆。几次之后,严思月便将严府之事穿插在其中,严言只得日日忍着刺心的痛,在信中寻着家人的消息。
严思月合共送过两张请帖,一张便是严思月与李焕的.
另一张,则是父亲亡故后,严思月念在严母孤苦,求李焕赐婚,许严母嫁与先太后的随侍太监做续弦的婚贴。
严言收到婚贴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