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致使严言醒了过来。
严言抻了抻手臂,发觉全身上下毫无气力不说,脖颈更是酸疼不已。严言揉了揉脖子,掀开帘子看车队最前方的副统领。
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是严言的一场噩梦而已。
跟车的士卒敲了敲窗边,示意让严言拉开帘子接午膳食盒。
严言拉开帘子,正要从士卒手里接过,士卒却晚松手了一刻,轻敲了一下食盒。严言满腹狐疑,不经意间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不动声色接下了食盒。
严言摸见食盒底部内壁有一个凸起,还好此时帐子里只有她一人,严言一层一层将食盒拿出,将食盒翻过来,看到一颗米粒大小的纸团粘在里面,若不是严言日日自己接食盒,对食盒的底部极为熟悉,定是要错过这张字条。
“母亲有救,只需时间,稍安勿躁。”
严言一眼就认出了弟弟严暮云的字迹,严暮云虽是贬为庶人,但手底下还有些可用之人,所以才能在严思月密不透风的软禁下能传进消息来。
若是别的什么,严言大概无能为力,但拖延时间却正好是严言唯一能做到事情,现如今只能偏信暮云一人了。
李焕继位,严言便是当朝郡主。郡主亡故,那必定要昭告天下。严言顶着月禧的名头自戕,严家必得为她禁三年喜事,如此,便能给暮云一点时间周转了。
严言如此想着,也是如此计不旋踵的做了。
严言死前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走到李焕面前,问他一句,为什么?但死过一次后,如今想来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即使其中的疑点仍是颇多,但李焕的毫无作为早已是板上钉钉的答案,只是自己还抱着可怜的侥幸罢了。
既是薄情之人,又何必做出多情之事?
若你早知我坎坷命薄,又何必在订婚之时签下两生契,何苦惹人生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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