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焕当真是个狠的,这手想往哪个地方伸,就能将事儿探查到哪个地方来,还真是防不胜防。
好在严言准备充分,虽然她入了宫,但她还记着府里所有忠仆的名字,私下里将这些人找了个遍。否则,面对李焕对严府的渗透,还真不知该如何防范。
李焕这人像极了阴雨天潮湿的水汽,明明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却发现身下的被褥不知在何时就被水汽浸了个透。
继续躺着,又觉得潮湿的紧,不躺着,又不知道这湿气何时会侵体,这就是李焕最惹人烦的手段。
严治竹被忽然叫进宫,必定是李焕的主意。母亲临时去庄子上,定然也是他的手笔。
但他准备的越是充分,就越是说明他对严思月并不是百分百的把握,他来严府都不曾通报姓名,看来这次是想试试严思月的态度了。
只怕李焕这一次是白来一趟了,严言想。
雕花红窗上映着人影,冬日一到,天儿早早就暗了,外面虽然还亮堂的一片,里面却已经点上了红烛。
麦冬不知从哪里哪来一盒香粉,一股脑儿的到了进去,细粉被猛地盖在香炉里,顺着风飘了上来,麦冬被呛的直咳。
过了几分,那桂花香粉才被底下的火一烫,烫出了香味来。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看着屋外绵厚的一层雪,喝着雪梨暖茶,但两人心里却都没被这茶暖过半分。
雪梨暖茶的清甜和桂花的浓香掺杂在一起,闻的李焕心中有些顶的慌,纵使是香气,闻多了心里面也是有些抵触。
“殿下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只是前些日子思月有事回府,殿下从那时起,便和思月断了联系。如今,又忽然跑来说这么一通,思月属实有些惶恐。”严思月眼中冷淡的笑着。
终于听到严思月切题说了几句,李焕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是我对不起妹妹,这几日公务繁忙,确实没有时间和妹妹通书信,今后我绝不忘这一点,待我回去,必定时时与妹妹书信往来,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必定第一个告诉妹妹。”李焕坚定的说道。
在他心里,严思月不过是个自恃清高的庶女罢了,若不是急着让严府为他撑腰,他必不会求娶严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