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白让孟寻和公孙嫦重新进来带走了白虹英。
苏黎走过去捡起那块没有雕刻完全的乌檀木,元气化刀抹平了原本雕刻出的人形,变回平平无奇的木头。
“对这木头感兴趣?可以交给无为道人,请他帮你炼制成法器。”
季元白说:“还有两块放在异象部,也没人要,留着也是浪费,你可以拿去用。”
“不是很贵吗?”苏黎问。
“从你奖金里扣。”
他说得这么轻松,但苏黎知道,这种木材既然号称能沟通神灵,肯定很受修道者欢迎,不可能像他说得这么简单,丢在异象部都没人要那种。
乌檀木自带几不可闻的清淡气味,不是香气,仍旧十分好闻。
这味道她很喜欢,有种DNA都动了的喜爱之感。
“那就扣吧。”
苏黎抚过木头表面平滑的纹理,心里想,长生殿还挺奢侈,都用这木头来供奉,那殿君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
她认真地说:“往后凡是长生殿有关的案子缴获的乌檀木,我全都要了。你尽管扣。”
到时请无为道人帮她炼制成法器,专门用来对付长生殿。
木头又没有错,它只是无辜被看中了而已。
苏黎跟着离开别墅,才发现四周本该冬日长青的草木竟生机全无,是白虹英和她斗法是攫取生机所造成的。
她以元气化雨,润泽一方土地,希望来年能还此地满目生机。
白虹英对外以教唆自杀的名义被逮捕,大众不知道她风水师的身份,玄师界的人都清楚,她是滥用禁术对普通人下手犯了忌讳。
在玄师界,以术法迫害普通人的性命向来为众玄师所不齿,不论律法能不能界定罪名都会被清算。
但凡有这样的人都会被打为邪道,成为众矢之的。
白虹英在内地玄师界几乎没有什么名气,她的伏法没掀起水花,倒是香城风水师协会特地来询问过内情。
异象部搜集了全盘证据,任谁来都无话可说。
苏黎得知白虹英被关在异象部的监牢中后就把这件事丢开了,姓白的只是个工具人,真正害她的是那个劳什子殿君。
她总有一天会抓住它的。
白虹英虽被抓了,于长生殿本身却没有影响,这个组织新的负责人叫孙志,与苏黎没有渊源,将白虹英所做的事都推成她个人因私欲犯下的罪。
孙志将白虹英从长生殿除名,仍在争取成为官方认可的合法宗教。
这次,宗教事务局的人连面都懒得见了。
钟离见苏黎从异象部的事务中抽身,立刻跟她报备了跟冯劲的约见进展。
关锦纶和林知微都是知名演员。
最近为破婚变传闻,关锦纶客串进组了林知微所在的剧组,正在外地拍戏。
按照进度,最快也要一周后才能回转。
苏黎倒是无所谓。
她已经警告过关锦纶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了,人家还忙着赚钱不放在心上,自己又何必上赶着讨没趣。
说到底是人求她,不是她求人。
苏黎便回图南路小洋房,看看于小卉和新搬进来的钟家人相处得怎么样。
她步履悠然地走到家门口,发现有个女人在门外徘徊。
这女人还有点眼熟。
“你不是贝贝的妈妈吗?在这里干什么?找人?”
方子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孩:“你是哪位?我们认识吗?”
听苏黎提到了贝贝,她打量片刻,突然激动道:“你是送贝贝回家的大师对不对?贝贝说送她回家的姐姐很年轻,别人都看不见,只有你才看得到她!”
自己完全不认识眼前的女孩,对方却能一眼认出自己的身份,还叫出贝贝的小名。
“你见过她,应该知道她已经去了她该去的地方。还来找我干嘛?”苏黎没有否认自己就是送贝贝回家的人,反正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方子晴当即跪下,眼泪夺眶而出:“大师您让我再见她一面吧,拜托了!”
苏黎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叹口气说:“算了,先进去再说。”
她示意方子晴起身,后者不敢不听话。
“碧落,你说我是不是太容易心软了?”苏黎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方子晴,悄悄跟碧落吐槽,“比方子晴还惨的不是没有,为什么单单看不下去她的眼泪呢?”
挂在脖子上的碧落声音清脆:“主人,我掐指一算,你完全觉醒也要不了多久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也不能说?说了会被雷劈?”
碧落弱弱地应了声。
苏黎叹口气:“搞这么神秘干什么,有什么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