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法阵(1 / 1)

我回头来到罗妙玉身边,见她脸色苍白,双目呆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随即抓起她的两只手掌捏了捏,又在她印堂、喉咙、胸口正中檀中、小腹等几处气脉各自打入了一道法咒。最后手掌按到她的头顶上,闭目凝神探究片刻,果然发现她的体内有异,被人暗中做过手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罗妙玉应该是被选中了作为容器。所谓的容器,也就是用来容纳那蜃鬼的“器皿”。也就是说,当初罗妙玉等四个姑娘本身都是被精挑细选出来的,只是在进入此地后,其他三个姑娘没有达到要求,当场毙命,只剩下了罗妙玉一人。而后罗妙玉带领罗家进入铁流谷大比,其实是对方早就安排好的一颗棋子,最终目的应该是让那蜃鬼破开封印,附身在罗妙玉身上离开这里。这蜃鬼不知道已经在此地被封印了多久,显然那封印极其厉害,想要破解并非易事,所以对方才不惜如此麻烦。如果按照对方的计划,只怕许、罗、焦三家进入铁流谷大比的所有弟子,包括那六大监管在内,除了作为容器的罗妙玉之外,都是用来供奉给蜃鬼的祭品而已。这蜃鬼被困在封印中,已经是如此恐怖,一旦破封而出,后果可想而知!只怕被他卷入蜃境之内的人,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出来。”我默念一声,摊开左手。掌心再次裂开一只狭长的竖眼,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此时的通灵尸眼整个都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黑气之中,更平添了一份诡谲。我动了动心念,抬起手掌,靠近罗妙玉的面门。只见竖眼中散出一缕淡淡的黑气,从罗妙玉的鼻端钻了进去。罗妙玉苍白的脸颊顿时多了一层黑气,但转瞬之间就消散无踪。我倒不是说想在她身上做什么手脚,而是让通灵尸眼给她过渡了些许蜃鬼残留的气息。如此一来,要是到时候有人暗中窥探,就能造成一种她已经被蜃鬼附身的假象。等完事之后,我揉了揉手掌,回过头来,正准备去四处再转一下,就听咔嚓一声,那胡搞猛地往后连退了几步,踩得地上的骸骨咔咔作响。他一脸惊恐地盯着我的左手,颤声道,“林……林……林爷,您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不免有些啼笑皆非。这狐狸全程目睹了通灵尸眼吞食蜃鬼的恐怖过程,大概是被吓坏了,居然连“爷”都喊上了。我也没去理会,只是冲着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又吓得那狐狸一个激灵。等我又把这洞窟仔细转了一圈,罗妙玉以及许渭等人终于陆续苏醒了过来。一群人猛地见到眼前的情形,都是连声惊呼,骇然失色。“蜃……蜃鬼?”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尤其是对于这许、罗、焦三家人来说,更是难以接受,毕竟这铁流谷可是他们三家整整作为禁地守了近百年的。结果现在突然发现,这什么禁地,原来只是一个幻境而已。这的确是让人崩溃。不过堆积如山的骸骨就在眼前,此外还有六大监管以及同伴横尸在地,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不过相比其他人而言,罗妙玉等罗家的几人更是吃惊,因为他们还认出了那三个一丝不挂的姑娘,正是他们罗家的人。据罗妙玉所说,这三个姑娘都是罗家精心培养的人才,与她不相上下。只是后来她在四人中脱颖而出,家族最终选择了她来参加大比,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的三个竞争对手为什么会死在这里。我自然知道其中的缘由,却也并没有在此提及。“先出去再说。”我带上众人离开。如今蜃境已破,此地除了满地骸骨之外,也就是寻常一个洞窟,很快就找到了出路。只是在半途,我们又发现了六具尸体。正是之前那六名守在铁流谷外围的那六名老者。“怎么回事?”众人惊骇之下,急忙冲了过去。从他们关心的方向,就可以看出哪两位是属于哪一家的。“三叔公……”焦奇抓住一名老者的胳膊,想要扶他起来,然而这一抓之下,却是脸色大变,惊呼道,“怎么回事?”紧接着,就见罗妙玉以及许仲等人,都是大惊失色。“摸……摸不到骨头!”许仲惊恐地回头冲我喊道。其实不用他喊,我也已经看到了。刚才众人一碰到那六名老者,他们的躯体就发生了怪异的变化,就如同一个面团似的,轻易地就被捏得变形了。又是这化骨术!“先离开再说。”我带着众人起来,继续往前赶路。我们被困在铁流谷内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但看这情形,恐怕外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曲折阴暗的地缝中穿行了许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等我们赶过去,才发现已经从地缝中钻出,此时已经身处一个谷地之中,四周白雪皑皑。一轮弯月如钩,挂在中天,清凄的月光洒落下来,映得众人脸色一片惨白。我们发现这出来的地方,并非是之前我们进去的位置,显然进入那铁流谷的路径并非只有一条,只是在蜃境的加持之下,外人身在局中,根本分不清真假虚幻。这一次进山的参加大比的弟子,总共十二人,如今许家算是满员,罗家剩四人,焦家只剩了三人,几乎都是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从谷中出来,也顾不上歇息,就一路向着绛雪山庄方向赶去。这山庄距离铁流谷颇有些距离,再加上地势险峻,遍地积雪,众人在负伤的情形下疾奔赶路,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等我们赶到山庄附近,天上的月亮已经下沉了不少。“等等!”眼看众人就要穿过大门入内,我立即出声把他们叫住。一行人硬生生地在距离大门口数米远的地方停下。“不对劲!”罗妙玉和焦奇脸色一变,异口同声地道。我抬头往山庄的上空看了一眼,这里聚集的气机极不寻常,很显然整个山庄都被某种禁制或者阵法给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