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碰上去时,徐雪轻用力收回了手,看向门口。
守在那里的林高海立刻出去,关上了门。
“先生?”
觉舟瑟缩着肩膀,抓紧徐雪轻的手腕,汲取让人心安的温度。
徐雪轻:“你快满二十岁,身上的龙气压制不住,身体出现异常是很正常的。”
“长尾巴也正常吗?”觉舟隔着衣服摸上尾椎骨。
那里冒出一根短短的,覆盖着冰凉湿滑鳞片的事物。觉舟大半夜苏醒,乍然摸到,吓得直接来寻找徐雪轻。
触感真的很掉san。
徐雪轻捧出一颗夜明珠,拉开觉舟的腰带,觉舟也凑过来看自己后面到底长了个什么。
因为是同性,而且知道徐雪轻并不喜欢自己,所以觉舟的亲密动作做得很自然。
根本没察觉,这样撅着尾椎骨,跟徐雪轻一起看,有多奇怪。
徐雪轻忽然将夜明珠握住,收进袖子里,说:“陛下,不要看。”
觉舟以为自己后面生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徐雪轻才叫他不要看的,既慌乱又害怕地闭上眼。
这样跪坐的方式并不方便,他挪了挪,将脸埋到徐雪轻的腿上。
徐雪轻攥了攥手,待掌心温热起来,才掀开垂落的衣料。
看清楚长在觉舟身后的龙尾巴。
君王年少,根基不稳,还未正式学习引气入体,故而这条龙尾也短小得惹人怜爱,鳞片是浅浅的灰色。
陷在锦被里的弧度,柔软得像初春里的新雪。
徐雪轻的指尖抵上去,只是轻轻拨了拨鳞片,就听见觉舟忍不住低唤一声,“先生。”
触感好奇怪。
他甚至冒出了一点泪意。
徐雪轻松了手:“等陛下学会操控灵力了,这条尾巴就能收回去。”
觉舟登基不过二十多天,徐雪轻却搜集天下珍宝来养小陛下,这是先皇都未拥有的待遇。哪怕觉舟现在还是个普通人,也日夜用灵气充盈的物品滋养着。先皇死前边疆战乱纷纷,国库里大笔钱都耗在军费上,所有养觉舟的金银,都是徐雪轻出的。徐雪轻名声大,全天下都知道他,各宗门也乐于借给陛下献宝,来讨好徐雪轻。
故而觉舟趴了一会儿就觉得徐雪轻这边的床单布料粗糙,不如自己寝殿的舒服。
被娇养出来的柔嫩皮肤连轻轻揉弄都受不了,只是顺着尾巴摸了一下,和隔着丹田按了按肚子,觉舟就在徐雪轻怀里缩了缩,恳求徐雪轻轻一点。
“真的没事吗?”觉舟抬着湿润的眼睛看向徐雪轻,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床榻上。
用木槿叶濯洗过的头发也带着清淡的软香,与身上吸引邪魔的香气相融,并不违和。
恐怕这就是觉舟今夜长尾巴的原因。徐雪轻并不打算告诉觉舟,因为以他现在的能力,足以庇护君王一辈子。
说出来的话,又会无故惹觉舟害怕。
“没事。”徐雪轻点头,发现觉舟眼角,有不明显的晶莹湿痕。
不知是被摸出来的,还是吓哭的。
徐雪轻带着薄茧的手指,覆上了觉舟的眼角。
觉舟拢了拢衣服,感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实在太夸张了,对上徐雪轻清明的视线,难免有些脸红。
系统:【人会害怕是正常的。】
如果不是徐雪轻还在,觉舟很想用额头去磕墙:【……我知道,可恶,明明我玩过好多克苏鲁游戏。】
【自己长出尾巴,和看大章鱼长尾巴,是不一样的。】系统努力找话来安慰觉舟。
可觉舟还是沮丧极了。
徐雪轻帮觉舟理好凌乱的衣带,“陛下今夜留在这里休息吧。”
皇宫离国师府路远,现在夜已深了,再耗费时间在路上,徐雪轻怕觉舟第二天早朝时忍不住打瞌睡。
觉舟也跟徐雪轻想到同一处了,“好哦。”
不过是不可能睡在徐雪轻的床上的。
觉舟带过来的宫人在国师府里收拾好干净的卧房,带觉舟过去了。
“先生今夜好梦。”觉舟说。
他身上的香气遗留在了锦被上,香得让人疑心徐雪轻往床上堆过许多破了皮的新鲜熟桃。
无论是徐雪轻的袖子,还是床单被褥,都浸上了浅淡的香。
徐雪轻闭上眼,继续冥想清思。
可能是被觉舟干扰到了,他今日迟迟难以进入状态,最终又睁开眼,呼唤书童的名字。
睡在外间的书童立刻醒了,困得眼皮都抬不动,往脸上泼了把凉水,心中纳闷。
徐雪轻纵使身有腿疾,平时里也甚少要求下人们帮自己干什么,凡事都亲力亲为。
今夜这是第二次,徐雪轻让下人帮自己做事情。
书童进了卧房,恭敬地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徐雪轻:“你去隔壁府上寻朝中适龄女子的画像。”
书童疑惑应了,连夜去隔壁府上借。
隔壁侍郎府上的公子今年适龄,家里为他备了不少男子女子的画像。侍郎半夜被人叫醒,一听是国师府来的人,睡眼朦胧地将画像递给书童,却半分也没往姻缘处想,以为国师有什么事情要做。
徐雪轻以前是从不沾染官场俗事的,先皇在位时,他只知处理政务和各地灾荒,从不记朝中谁是谁的学生,谁是谁的岳父。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清冷得像雪一样。
还好书童记得各人之间的关系,展开画像,一个个介绍:“这是陈太傅家里的二女儿,今年十八岁,精通书画。去年科举,取了案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