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这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连面都顾不上吃了。许金花沉默片刻道,“夫人在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曾经把我们叫过去,说如果她第三次醒过来,会选一名弟子出马。”其余三名许家老人闻言,都是微微点了点头。“夫人居然会要择弟子出马,这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许金花接着道,“可夫人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话,她说以后万一她在某个人手里魂飞魄散,让我们不得报仇,还得保护他。”“保护?”我听得一愣。“你是不是也感觉不可思议?”许金花苦笑道,“虽然我们想不通,但是夫人的话,我们不能不听。”难怪这帮人进来之后,举动如此怪异,原来还有这种内情。只是这位宁国夫人留下的这句话,实在太过违反常理。“夫人在神算占卜方面很厉害?”我问。四大仙门或者说五大仙家中,胡家善卜,当然了,这也只是相对而言,并非说任何一只狐狸就擅于未卜先知。就比如胡搞那白毛狐狸,要是真能算到天机,就应该躲到东洋不要回来。“据我们所知,神算占卜应该并非夫人所长……”许金花等四人迟疑了一下说道。这就更加奇怪了,如果说是那位宁国夫人未卜先知,算出了什么东西,那倒还勉强说得过去。“我想问问,这位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我思索片刻问道。许家是出马世家,在祖宗堂供奉狐仙并不稀奇,但这位夫人号称“宁国”,而且祠堂顶层供着两块牌位,另外一块牌位又是姓许,不免有些奇怪。“在百年前,我们许家曾经出过一位先祖,惊才绝艳,为我们许家历代出马弟子中最强,那位先祖名讳宗元。”许金花道。许宗元,也就是祖宗堂中,和宁国夫人供奉在一起的那位了。“夫人,就是这位先祖的出马仙。”只听许金花又接着道,“不过许公虽然实力超凡脱俗,但是行事极为低调,除了我们三家的核心人物,外界很少有人知道。”“这又是为什么?”我有些不解。这世上的确有不少避世隐居的高人,但许宗元能被供奉在祖宗堂顶层,那绝对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修为高深那么简单,必然有其他什么原因。“许公常年身在外地,极少回来,我们族里也不知道许公在外面做什么,但后来许公过世之后,曾经有三十六人上门,替许公扶灵。”许金花说道,“这三十六人,并非是我们许家的亲朋好友,也并没有表明身份,只说是仰慕许公,所以前来送别。”“当时我们家中长辈觉得奇怪,事后就费了不少心思打探,后来才得知,原来这三十六人,居然是第九局来自各地的三十六位局长。”我听得心头一震。“第九局三十六位局长?”许鸢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结果被许金花给瞪了一眼。不过也怪不得她,就算是我突然听到,也是大吃了一惊。能够惊动第九局三十六位局长出面,亲自扶灵,那是什么概念?这说明那位许公,跟第九局有极深的渊源!“所以我们家族长辈,都怀疑许公应该是一直在替第九局办事,甚至是第九局里面的重要人物,所以行事才如此低调。”许金花说道。这种猜测的确是有些道理。“夫人是许公的出马仙,相互照应,日久生情……”只听许金花轻叹了一口气,“许公去世之后,夫人居然自断生机,以魂魄之躯,常伴在许公左右。”我听得一怔,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之前我还疑惑,以这位宁国夫人六尾的道行,究竟是谁能把她打得只剩下魂魄,原来是她自已甘愿画地为牢,为情所困。“夫人自困之后,那三十六位局长又来过一趟,祖宗堂内那两个灵牌,就是那些局长送过来的,其中一块令牌上刻着”宁国夫人”这四个字。”许金花解释道。既然是第九局送过来的,那显然这“宁国夫人”,就是局里或者说是上面给的“称号”。能够号称“宁国”,想来当年许宗元和这位夫人曾经做下过惊天动地的大事,甚至是在危难时刻力挽狂澜。只不过这种事情,向来属于绝密,外界无从知晓。“夫人守在祖宗堂陪伴许公,不过绝大数时候都陷于沉眠之中。”只听许金花轻叹一声道,“夫人第一次苏醒,应该是六十……”“是六十二年前。”边上一位许家老人替她补充道。许金花点了点头,“当时我年纪还小,不过恰好那时候在祖宗堂,感受到了春风化雨。”说到这里,语气中颇有些唏嘘缅怀之意。“夫人那次醒来,只待了半天,就又陷入了沉眠,此后的四十多年里,祖宗堂再也没有出现过春风化雨,直到十九年前,夫人再一次醒来。”许金花道。“是十九年前?”我听得心中一动。其实我一直很疑惑,那位宁国夫人是怎么看出我姓林的?我就这事问过许金华,这老太太对此也是茫然不解。如果从时间上算,十九年前,那差不多我刚出生。这难道仅仅只是巧合?“不错,这个时间我记得很清楚,正好是出了许如意的事情不久。”许家一名老人说道。我看了一眼许渭,见他身子颤了一下,脸色苍白,问道,“那夫人这次苏醒,也是像第一次一样毫无征兆么?”“这个……”许金花四人有些迟疑。“怎么?”我问。许金花微微皱眉,说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征兆,但是在夫人醒来前,曾经来过一个人,想要进祖宗堂祭拜。”“不对,应该是两个人。”一名许家老人纠正道。“如果算上那个孩子,那应该是两个人。”许金花点头。我心中一咯噔,忙问道,“什么孩子?来的是什么人?”“那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不轻,但是这人很奇怪,在面门上贴了一道黄纸符箓,看不出样貌。”许金花说道,“他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蓝布包裹,里面裹着一个男婴。”“特别怪异的是,这孩子脸上也贴了一道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