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巷口宅子时,沈时鸢隐约闻到一股熟悉的红廖香味,下意识攥紧手帕,随即又松开。
她暗道这香只不过是寻常之物,又不止九千岁一人可使用。
马车停在侯府,唐氏贴身大丫头吟月等候多时,见沈时鸢下来引她去唐氏屋子。
唐氏桌上摆着一包药,她的手里把玩着一串兰花穗子。
见沈时鸢进来,把穗子和药包一块放在桌上,立即迎上前,语气满是担忧。
“近日矿场赭石的产量不高,一送来我就把药备好,忙叫你来取,别耽搁你妹妹的病情。”
“姨母心疼你这孩子,守孝三年还要照顾弟妹,真是苦了你。”
沈时鸢脸上端着笑,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这药可以让下人代送,何必让她亲自跑一趟?
果然,唐氏脸上挂着关切,继续道:
“好在你跟之寒的婚事近了,成亲后姨母把矿场还给你,婚后有郎君帮衬着,你嫁入侯府就是来享福的!”
还给她?沈时鸢眼底嘲弄。
唐氏素来爱说漂亮话,她记得在梦中唐氏借着归还矿场的名头稳住她。
待她嫁入侯府,唐氏再三训诫她,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又用让她早日为侯府开枝散叶的由头。
继续把矿场把控在侯府名下,直至她死在火海里都没把矿场还给她。
待她死后,侯府立即吸食殆尽她的血肉,当真是一本万利的好算计!
沈时鸢不愿跟她绕圈子,直接道:“姨母,明人不说暗话,傅之寒既心中有人,我与他的婚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