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算是让骆永胜看明白了,他也懒得再多说,干脆打兜里取出一枚碎银角放到桌子上。
碎银虽不大,但也能有个一两多重,起码还是可以值个四贯多钱。
这手笔,可属实不算小了。
吏目愣住了,看看桌子上的碎银角再抬头看看骆永胜,一拍桌子站起身。
“这办籍文领户碟的事你怎的到现在才来,快快快,再不抓紧时间,届时户曹那边下了值,可不就白白耽搁一日,走,速与某同去。”
待吏目手在离开桌面的时候,那枚碎银角已是不翼而飞。
事还是这件事,办事的人还是这些人,但有了银钱的推动,却完全呈现了两种天壤之别般的办理速度。
从籍文到领取加盖衙门公印的户碟,这次只用了短短的半个时辰。
户曹的胥吏甚至加班加点的替骆永胜忙活。
热情洋溢,一口一个百姓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为民操劳理所当然。
人家加了班,过了点,骆永胜又岂是不通情理之人,户碟揣在怀中,顺势便也就在距离都督府衙门不远的四海渔家安排了一桌。
洪州临江,水产江鲜琳琅满目,骆永胜甚至在这里看到了鲟。
估计,也就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古代,能够吃到这般珍惜水产。
虽然在宋朝,它并不珍少。
这顿饭菜被骆永胜安排的极丰盛,加上酒水助兴,也算同这些胥吏小值喝的宾主皆欢。
这人一喝多,便开始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再劝三杯,一桌子哪还有生疏远近,就差歃血为盟了。
“骆老弟你放心,你在这洪州就踏踏实实的过,有事就来找哥哥,能办的,哥哥一定给你办咯。”
对这般说辞,酒桌上的骆永胜自然不会相信,他也没有如此这般不知好歹的顺杆上爬,只是不停的频频举杯,口里说着。
“一定一定,将来有事叨扰的时候,还望几位哥哥多多费心受累。”
酒局结束,骆永胜又为这几名胥吏一人准备了一份随手礼。
不多,四海渔家后面庆春楼姑娘一位。
哪个官吏经得起这种考验?
骆永胜是个生意人,天底下的生意便是空手套白狼,也一样需要投资,因为起码想套白狼也得要有手才行。
这几个官吏带给他的回报,就是在酒桌上醉酒后那一句句不经意中的失言。
一字一句,串联起来,便可以带来很多有用的情报和信息。
对骆永胜这位外来者而言,这些情报信息,远比真金白银的财富,更值钱。
入了夜,刺史府和户曹的胥吏都在庆春楼睡下,只有骆永胜一个人选择了回家。
倒不是他为人有多么正派,亦或者庆春楼的姑娘都是庸脂俗粉,纯是因为成文找了过来,同骆永胜说,侯三又去了,在府里不愿意离开。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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