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嘚吧嘚、嘚吧嘚的一通说,后面等落实下去的时候,只怕连七八分都未必能够保全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啊。
“以后再开会,传达从上至下政令的时候,凡参会者必须要带上纸笔来记。”骆永胜定了个小规矩“孤说十分,你们记八分,赶等到你们传达下去的时候便只能表达六分,再下面的人记三分,传达一分到了百姓那,政策就完全变样了。
所以往后的日子里,凡是开会,一字一句不能短、不能少更绝对不能改,良政出于中央,苛政落于地方这种事坚决不能够出现,要不然咱们就不是治民而是害民了。”
三人都羞愧告罪,赶等左右亲兵奉上了纸笔,骆永胜再重复的时候,俱都全神贯注的抄写起来。
赶等几人都记下来之后,骆永胜才算满意,颔首间听到耿百顺问了一句。
“请问大王,此题库如何命名?”
“就叫《楚典》吧。”
落实了《楚典》的事,三人便打算告退离开,毕竟这事火烧眉毛,时间紧任务重谁都想抓紧把《楚典》编纂出来,好尽快交给毕昇来印刷编册,普及开来。
“严真留一下。”
被点了名字的严真顿住身子,等耿魏两人一走,便躬身向骆永胜施礼“恩师留学生,可是还有什么交代。”
“嗯,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骆永胜冲着严真招手“来,坐孤近前。”
对这些学生,骆永胜总是发自肺腑的喜爱,尤其是严真和顾有志。
念及后者,骆永胜的心情又变差了不少。
有志糊涂啊,武宁不可守,败就败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什么要选择自刎战阵之上啊。
这大概便是这一时期时代下的气节。
丢城失地,自刎谢罪,多么的理所当然。
顾有志是被骆永胜一手提拔到讨逆军总政的高位之上,知遇之恩和再造之恩便让顾有志在奔赴武宁之前就存了死志,骆永胜是完全不知情的。
现在顾有志死了,严真就接了班,把君卫队搞得有声有色,也为骆永胜立下了太多的功劳。
严真搬了把椅子坐到骆永胜近前,腰杆挺得笔直,仍像是当年那个在溪谷集跟着骆永胜学习的门生,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骆永胜这位老师的教诲。
“现在我大楚省府县三级的行政规划已经做出了,再往下便是下乡入村,你的君卫队要做一下这方面的工作,尽可能的团结更多乡村百姓,可以让他们自发的组织成立具有行使管理职能的衙门,叫乡会也好、村会也罢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一点就是要避免将来的乡村再出现一家独大或者一个村长、宗族长成为土皇帝的事情,乡村不能再有大地主、大乡绅,不然不仅百姓会被欺凌蹂躏,财税国家大计都会受到影响和拖累。
咱们好不容易化整为零,下乡上山的从最基础一层打好了根基,不能再让地主乡绅这种土霸王的阶级死灰复燃,动摇咱们的大楚的税收和管控,这一点你要用心。”
“恩师的话学生记下了。”
“君卫队不仅是孤的心血,更是咱们大楚的中流砥柱,所以君卫队一定要扩充。这些年孤也知道你们这些老成员一直维系着人数上的不变,也不愿意发展新队员,是有所担心和顾忌吧。”
骆永胜伸手拍了拍严真的肩头,鼓励道“不要畏手畏脚的,你们都是孤的学生,你们拿孤当老师、当父亲,孤亦拿你们当学生、当子侄,视若己出。
所以不要有什么顾忌,大胆的去发展去扩员,讨逆军军中有不少的好苗子,你们发现了就可以去栽培,去考察,然后吸纳进来,你们君卫队规模越大,咱们大楚的政权才能越稳固、越兴盛。”
关于君卫队的扩编问题,骆永胜从来没有想太多,放手由着顾有志和严真来搞。
但两人似乎都不敢扩员,尤其是不敢在讨逆军军中进行人员接触和扩招,至于担心和顾忌什么,这一点骆永胜心知肚明。
后来严真带着君卫队化整为零,骆永胜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君卫队会扩员,却没想到严真还是如此,所以今日骆永胜才索性直接鼓励起严真来。
大胆去做有什么好怕的。
君卫队都是骆永胜的铁杆拥趸,如果连君卫队都信不过了,那他骆永胜还能信谁。
“咱们大楚的王业不仅仅是系在孤一人的身上啊。”
骆永胜如此说道“包括永捷、成文这些孩子、你和君卫队都是王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只要咱们一直秉持着相同的理想和目标团结在一起,那么王业永远都不会亡。
早日推翻赵宋,重塑我炎黄正统基业,恢复山河,驱逐鞑虏,才是孤的心愿,才应该是你们君卫队上下为之奋斗努力的追求。”
严真神情动容,不由的抿住嘴唇,看向骆永胜郑重点头。
“恩师,学生记下了。”
“那就好。”
露出一丝笑容来,骆永胜满意的摆摆手。
“去忙吧,孤将永远以有你们这群学生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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