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2)

他只好顺着她的心意抱起她,准备将她放到床榻上,再拿毯子捂上,虽不换衣服还是会寒冷,但总归免了再着风。

替她脱去靴子时,霍去病发现他连靴子也穿反了,更是一阵无奈:“盈盈你是摸黑起床的吗。深夜一片黑的,你怎么会想着往窗边去看呢。”

白日里在窗户边看看他还能理解,晚上即便到了窗户边向外看,能看个什么啊?

曹盈仍是沉默没答,只乖巧任霍去病摆弄动作。

见他替自己将毯子掩好,她这才开口问道:“霍哥哥还有事要去做吗?”

“早起也就是和舅舅他们晨练,没什么事,你若有心事就和我说,我今日空一天也没什么。”

霍去病抱胸站在她旁边,一副想要教育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才好的样子。

“那你是每日里都会在这个点送连翘花来的吗?”

“本来也是为了训练,多行几步路去趟院子,再顺路替你折了花摆过来。毕竟连翘的花季也快到了,趁着它开得仍然好看,多替你折些来看。”

霍去病没否认,只是找了个顺路的借口。

然而他嘴里说着是顺路,曹盈哪里能不知道这三个地方的距离呢。

霍去病为了替自己送花来,等同要在这诺大的后宫里绕了半个圈。

曹盈感动得不行,他做出这样费心的举动竟也从来没告诉过自己,就真的只是默默顺着她的喜欢。

再结合昨夜那个几乎叫她丢了半条命的梦,梦中的内容,更叫她感触了。

有没有他,对她的区别真的很大。

对比的念头一起,曹盈的泪水不自觉就滑落了。

她难得流泪,惊得霍去病以为她是因方才冷着勾起病症了,立刻要去叫人来。又被她出声阻止了:“霍哥哥,我没哪里有事,只是感激你。”

“这有什么好感激的,也就是一簇花罢了,这花所属权按理还是属于陛下的,盈盈如果要感谢,就去谢谢陛下吧。”

霍去病按捺下担忧,信了她的话,却没有接她的谢。

他被她称一声哥哥,护着她宠着她都是理所当然的。

“我不单是因花谢你的。”曹盈解释了一句,却没了下文。

她所谢的还有他这辈子能够陪她度过岁月,只是不知怎么说,便只能说一半。

虽然她这样没头没尾地谢,有些不对劲。

可她总不能将昨夜那个可怕又荒唐的梦说给霍去病听吧。

但她没说出口,霍去病却猜出她八成是做噩梦才夜里起的了,主动问她:“可是夜里做梦,被梦里景象吓到了?”

曹盈轻轻“嗯”了一声,没讲她到底做了什么梦,只是心悸着形容道:“非常可怕,几叫我丢了性命。”

“诶,这个可不许胡说。”霍去病听她将命不命的挂在嘴上,半哄半责地向她说:“梦中梦见什么坏事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梦醒也就没必要记了。”

稍一顿,他又强调道:“尤其不许因为个噩梦就做出你今天这样窗台那里吹风的事,记下没有。”

第35章来人一部献上的书

曹盈没有缠着霍去病留下来陪自己。

心中的阴霾暂时褪去了,她也就不想耽误他训练了,只是捏着枝花说自己已好了。

虽然只是让霍去病荒废一日的训练没什么事,但是她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他。

也是怕开了这样一个头,她往后都控制不住自己日日缠他。

然而她劝霍去病离开,他却不太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毕竟曹盈不肯将梦的内容告知他,他总怕她是有什么心结了。

又反复问了她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霍去病眼见她的奶娘都端着碗乳酪来了,这才站起身准备离开,与奶娘打了声招呼。

奶娘有些错愕他这清早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知道两个孩子关系好,她倒也没多问,只是笑着与他道了声好。

反而是霍去病与奶娘错身而过时,又思虑着拦下了她:“盈盈应是夜里被梦惊得起了,染露了衣服有些潮,替她换一身吧。”

便是捂了这一会儿,衣服也不见得全干了。

不换了衣服,湿气还得全钻她身子里去,赶紧换了恰当。

霍去病担心那小妮子不在乎这些,再忘了换衣服整病了,便由他先嘱咐一句。

奶娘听了一惊,连忙应下。

她也晓得自己这位小主人根本受不得寒,明白了严重性,放下了碗,去柜子边为曹盈翻找另一套里衣。

奶娘一边翻找,一边柔声问曹盈:“翁主是做了什么噩梦?别藏在心里,与我说说就不那么难受了。”

曹盈含糊就说是噩梦,奶娘便笑着逗了她几句。

见有人照顾曹盈了,霍去病勉强放下心。

他回过头预备与她告别,结果发现她情状戚戚,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催着自己走的小妮子此刻正不舍地伸出手来向自己挥挥,一双眼可怜兮兮地巴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