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到的时候,夏嫣已经挨了一鞭子了,那鞭子打在背上,皮开肉绽,夏嫣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娃,忍不住痛呼。
仅仅是一鞭子便是这般模样,虞忻语忽然想起来夏靖淮后背那些伤,活生生挨了那几十鞭子,定然血肉模糊,不知道得疼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她心隐隐作痛。
夏靖淮为她的付出,从不曾对她言语表明半分,他们之间面对的苦难,夏靖淮都选择一人面对,让她尽可能的被护在羽翼下,不被伤害。
虞忻语开口,“老祖宗,孙媳还有一事要请老夫人替我做主。”
老夫人神色威严,语气中几分阴阳怪气,“既没喝你的改口茶,你倒也无需叫我一声祖母。”
她不喜虞忻语,不让她称呼自己为祖母实际是不想认她这个孙媳。
虞忻语今日穿着一件们嫩粉色的袄子,头上戴着一对吊着翠翡翠琉璃的金步摇,就连脚上穿着的鞋子,都是金丝一针一线绣的绣花鞋,如今在这朴素的祠堂里成为了唯一衣着华丽的风景。
老夫人也瞧见了她的装扮,神情不悦道,“你这是穿得什么?这里是祠堂,不是你穿衣作秀的地方,这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虞忻语未回答,而是将门房带了进来。
老夫人认得这门房,门房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哭声忏悔,只差抱着老祖宗的腿求饶了。
老夫人被他扰的心烦,站起身子对他指责道:“祖宗祠堂是何等地方?岂能是你这等人说进就能进的?”
这话也不知骂的是谁,明面上指着门房,实际里是在敲打虞忻语,指桑骂槐呢。
虞忻语心下淡笑,自己刚刚与夏靖淮成婚,敬茶尚且都是稀里糊涂,自然还未被写在夏家的族谱上,若是抡起来她确实不是夏家人。
她向前两步,抬手将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轻轻抚摸了几下,“若说我是个外姓的,却是进不得,可若是我肚子里这个呢,他总会是姓夏的,可能进得?”
虞忻语神色慵懒,声色铿锵有力,“昨日夜里这门房将我拒在门外,借着宵禁的由头让我走侧门,若是夏家有这般明媒正娶也当侧室的规矩,孙媳自然遵从,可差点冻着了我肚子里这小人,昨夜许是着凉,他不安分的很,如今见了这门房我便动气,我气起来他便闹腾我,难受的紧,还请老祖宗允了我,将这门房赶出夏家。”
老祖宗自是知晓虞忻语此番前来所谓何意,只是做了这个家的女主人这么多年,什么桥段没瞧见过,自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一个刁奴,这般小事何须闹到祠堂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