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忻语顺着他们的话,“毕竟我小门小户,这事多繁杂,唯恐弄错。”
见几个账房先生瞬间垮脸,都恨自己方才为什么,要讲得这般仔细。
柳账房:“九少夫人,之前三少夫人,觉得此事颇为繁琐,只要家中账本未出现过错,无需记载这些细节。”
谢家家大业大,若想要下面的人老实做事,自然得给些甜头。
只要不惊动主子,有些事,是默许的。
虞忻语故作惋惜,坐实了这‘小门小户’的评语。
“得记着,我沈家家产小,向来写得详细些,尤其是厨房的采买,夏家各房各个主子院里,都有自己小厨房。但你这账上记载的是厨房采买,却未将哪个小厨房,买了哪些东西,花了多少钱记载上去。更何况前段时间是节里,想必这采买只多不少。”
“这开支不仔细,难免手底下大的人,不干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几位先生定然知道,这蝼蚁的力量,尚不可小觑。”
虞忻语将人推脱的借口,都说了个干净,“我方才说的,你们可听见了?”
“你这是故意为难我等。”最年长的账房先生,根本沉不住气了。
虞忻语冷下脸,警告的看向他们,“既是小门小户,为难你等又如何?我管账,这做事的风格,自然得随着我的性子来,你们若是不乐意,大可不做这账房先生的差事。”
几个老头吹胡子瞪眼,“我们在谢家勤勤恳恳几十年,不是你一个新妇,便可将我们赶走的。”
为首的老先生哽着一口气,拂袖离去。
老账房:“且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柳先生看向自己的妻妹,平常最跳脱性子的人,如今老实的站在一旁。
一个连九公子都降住的女子,是他们小瞧了。
到底还是作揖,柳先生道:“九少夫人放心,必然是将少夫人将吩咐事情,都打点齐整,无需少夫人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