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婧侧头看去，面上始终带着浅淡的笑意，她眼眸明亮干净，瞳孔里映着蓝天；周凝云瞬间以为自己站在水面之上，微风拂过，带来一片清甜。

“为什么不高兴？这里有蓝天，有白云，有绿草，路上还有小石头……”颜婧一一地说出周围十几样事物的简称，眉目里是不可骗人的幸福感。

“再往前走，还有流水，水草、鹅卵石、鱼儿等等。这些这么美好，我为什么不高兴？”

周凝云直觉颜婧是在作秀，故意让大家以为她很天真，细眉拧起，“可这些都很普通，有什么值得去留意的？”

【是啊，随处可见啊，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哇，如果这样，我岂不是天天得高兴死了？】

【哈哈哈，前面的，你好6啊。】

【真有那么容易满足，怎么还会有抑郁症？】

【开玩笑！】

【好假啊，看得我满屏尴尬。】

颜婧弯起了唇角，像是苦笑，“很普通吗？”摊开手，似乎有风流过指间，“可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

末世时代，不仅是人变异了，动植物也变异了。而没有变异的植物在空气污染下，迅速枯竭，到最后地表面的绿色植物也所剩无几。不仅如此，那时候目之所及的都是丧尸骸骨，糜烂发臭的尸体，围绕上面的苍蝇如同拳头一般大，成群结队。

当你经历过满目疮痍，一片荒凉之后，就能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这些都是颜婧的秘密，不可诉说的秘密。

周凝云不想再说什么，可等她看到颜婧温柔的眼神里露出难以诉说的哀伤后，心头为之一震。

随后看着纤细瘦弱的颜婧，想到几个月前，她也曾经面对着各种质疑，直到如今才稍微好起来。然而，仍然有人觉得她不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而是有人在背后支撑。

“抱歉。”周凝云此刻真的明白了，人永远无法做到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