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杭音:“说说他的外貌特征。”
纪勤想了一会儿,说道:“不是很高,大概一米七几,脸上戴着面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戴着面具?”缪杭音问:“什么面具?”
纪勤:“小丑面具。”
缪杭音不再问了,她回顾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遗漏的问题后,纤长的手指再次敲击了一下桌面。
“哒!”
一声脆响在审讯室里传开,也破开了纪勤脑中的混沌,使他涣散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纪勤面上的表情立马变得扭曲。
纪勤猛地站起来,龇牙咧嘴地冲缪杭音吼道:“你他妈的竟然对我用催眠!我要让我的律师告你!”
像极了困兽最后的挣扎。
然而缪杭音仅仅只是扫了纪勤一眼,纪勤所有声音都堵在嗓子眼里,眼里露出了怯意。
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缪杭音不再理会纪勤,转身离开审讯室。
纪勤浑身的力气随着缪杭音的离开而被抽走,最后浑身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他彻底完了。
要是姑父知道是他泄露出去的,他就活不成了!
***
缪杭音走到夏孤寒面前,“夏老板,审完了。”
“辛苦了。”夏孤寒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而看向铁面,“对了,王组长,今天审讯的内容我不希望从你的嘴里泄露出去。要是有人向你打听,只说什么都没问出来。”
铁面知道夏孤寒已经对同州特殊部门的成员产生怀疑,而且夏孤寒怀疑的这个人很大可能就是张景林。
别说是夏孤寒了,就是铁面现在对张景林也是心存怀疑。
张景林读心徐留出来的供词和今天缪杭音从纪勤口中审问出来的口供,简直就是两个版本,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
在张景林的版本中,徐留是被口罩男陷害,染上“神仙散”,不得不做出背叛任学礼、杀害自己侄子的事。但在纪勤口中,徐留早就对任学礼怀恨在心,是主动配合纪勤的计划,也没有所谓的口罩男。
现在徐留已经死亡,真相到底如何暂且不得而知。
可纪勤是在催眠的情况下说出供词,大概率是不会说谎的,而张景林……
当时只有他能“听到”徐留内心的想法,说什么全凭他自己一张嘴,其他人根本无从得知。
再加上不久后徐留又死了,更无法印证张景林的话。
两相比较一下,张景林确实值得怀疑。
就算铁面是张景林的舅舅,这会儿也无法为外甥说一路好话。
事已至此,铁面只能应下夏孤寒的话,“我知道了。”而后,又保证道:“夏老板,我一定会尽快查出徐留死亡的真相,如果最后有证据表明徐留真的是被杀人灭口的,无论是谁……”
“我都不会轻饶!”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铁面的牙缝里迸出来的,他一脸坚毅地表示自己的决心。
“嗯。”夏孤寒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慢悠悠地离开同州特殊部门,看起来懒洋洋的,根本就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缪杭音更是一副高冷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跟在夏孤寒身后。
想从他们身上窥见审讯结果,不啻于痴人说梦。
铁面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送走夏孤寒和缪杭音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响了起来。
铁面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儿,末了道:“进来。”
进来的果然是张景林。
他走到铁面身边,好奇地问道:“组长,问出什么了没有?要不要我帮忙?”
张景林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是一个急着立功的毛头小子。
铁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板着脸说道:“这不是你该管的,需要你帮忙的时候自然会找你,现在回去工作!”
“哦。”张景林很是失落,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铁面瞪了他一眼,张景林立马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屁颠颠地跑出办公室。
铁面看着外甥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却一点都笑不起来。
景林啊景林,最好不要是你。
***
前往酒店的车上。
缪杭音正在开车,夏孤寒懒洋洋地躺在后座上,枕着顾晋年的腿闭着眼睛,两人一鬼都没有说话,车里很是安静。
路口处红灯亮起,缪杭音停下车等绿灯亮,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夏孤寒清澈却慵懒的声音,“真的存在读心术吗?”
缪杭音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这个问题问她也算是专业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