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洗手间冲了个脸,好让自己哭肿的眼睛看起来恢复正常。
瓦西里医生贴心地从冰箱里给你取了一个冰敷袋。
“真是谢谢您了。”你接过冰敷袋,按在眼睛上,感激地说。
“没关系的。”瓦西里医生大方摆摆手,一边大声招呼前台的护士,“冰敷袋一个记一下账。”
你的感激消失了。
签完一式两份的手术协议和免责协议后,你和医生回到了检查室。
熊正坐在检查床上,埋着脑袋无聊地拨弄爪子,在你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它的耳朵很敏锐地动了一下。
它抬头看看你。
你也看看它。
医生叫了两个护士进来给检查台进一步消毒,然后和你商量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熊的整条腿,几乎全都烂了,不管看过几次你都依然觉得触目惊心。
“只剩这一段是好的,但它这里的皮肤虽然还在,却很肿,要等消肿之后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瓦西里医生说。
“那直接从这里锯掉不行吗。”熊插嘴和医生讨价还价,争取把自己的治疗方案极简化。
“不行,”医生说,“你这里如果都感染了,到时候还得二次手术,再往上,截到这里。”
医生用手掌在熊的腿根处比划了一个位置。
这个方案刚才你在外面已经和医生讨论过了,你实在难以接受这么高位的截肢,它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瓦西里医生也告诉你,这种非常接近髋关节的手术,位置太高了,很容易影响到脊髓神经,到时候,瘫痪和大小便失禁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