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放瞬间坐不住了,有千万根针刺破他的皮肤,扎进骨血。
“我,”他顿时站起来,有些无所适从,又决然地要逃离此地,不肯再继续听下去,“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师父自己坐坐,若有需求就唤人来……”
“坐下。”
陶眠一声命令,叫住了他离去的步伐。
谈放僵硬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多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似的,师父的话听半截就跑。”
陶眠的咕哝了一句,像是在抱怨。
他往下按按徒弟的肩膀,似是在平复对方跌宕起伏的心绪。
“听我把话说完呢,我当年的确只想收下楚流雪一人为徒,但也不能楞看着你流落街头吧。”
“那师父怎么不把我送人,”谈放性子里面自带的偏执劲儿犯了,“薛掌柜当年不就是被你送到人间。”
“知道得还挺多,从哪里打听到的……”
陶眠咳嗽一声,正色道——
“薛瀚当年是有那条件,我跟薛府的主人关系近,才敢把小孩送到他们夫妇那里。”
“那我……”
“不过师父人脉有限,轮到你就没这好事了。你只能跟师父进山吃苦,荣华富贵不沾边的。”
陶眠一本正经地说。
谈放垂下脑袋,看似颓丧,实则庆幸。
陶眠对他的小心思浑然不觉,还在继续顺着刚才的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