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羞得面色通红,作势上前打它。
孟幼卿状似未察,只与长歌叹道,“前儿我叫你给翠缕翠墨些钱,你送过去打点了?”
长歌替她更衣,颔首道,“她们两个在外院儿给姑娘磕头,谢您救命之恩。”
“算什么救命,瞧着可怜罢了。”孟幼卿轻叹一声,“为了三哥哥的事儿,婶婶这回下手是重些。翠缕翠墨本就是三哥哥房里人,在府里娇养惯了的,以那样的名儿叫牙婆领出去只怕艰难。”
“奴婢听绣雪说这是老太太要做主给三哥儿重挑人。换了她们总还有旁的,总归是与咱们大房无干,姑娘忙着学管家,就没管旁的事儿了。”
主仆二人说笑间,眼瞧着春桃在廊下偷听半晌,寻了由头跑出去。流赋匆匆进来,低声道,“春桃去三公子那边儿了。夫人歇下之后张管事也带着人去了那边儿,怕是如今正商议对策。”
“凭他去。”
孟幼卿眼波流转,“等到了晚间咱们再动,晾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流赋又从怀中拿出一份账册来,“姑娘要的东西在这,如今那库房里搁置的都是些废纸。我那兄弟也安排在外院了,只等姑娘的吩咐。”
“你做的好。”孟幼卿拍拍她的手,“事成之后,送他出去。”
等到了晚晌,她陪着母亲用过晚膳又说了会子话,待天色渐晚时,春桃又寻了由头离开。
外头天色如墨,依稀有几点星子隐于云雾间,夜风骤起,似有落雨之势。孟幼卿拿了账册临窗而坐,借着烛台上豆大的烛火一一细查。长歌心疼她累眼睛,又知劝不住,只得站在门窗边儿替她打萤虫。
外头忽地一声闷雷,就听前院有人喊道,”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成了。
孟幼卿将账本丢给长歌,披着衣服起身。
外头动静闹得大,这会儿宋氏也被惊醒,扶着丫鬟匆匆赶来。只见前院柴房的火燎得老高,有几簇火苗随着风燎到檐壁上,一路蔓延,竟烧至后院的库房与孟常德下榻的院落。
孟幼卿状似不知,惊喝道,“快叫人去救火,那厢是三哥哥的院子,快去叫人救三哥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