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景玉鸣正在熟睡之时,一个四十出头的外村人来到老农家,他趁着火烛的弱光仔细打量着景玉鸣,然后悄悄退出房间,两人在屋外交流好久,最终老农开心满意,外村人也骑车离开。
野林村一直很贫穷,穷的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主要是还是和土质有关,地下都是石板,种植稻谷之类的不灵,就没有什么收入。
后来村民长年以卖血为生,地下产业链很齐全在这里,当地“血头”提供高额回报引诱村民卖血,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反而觉得这个钱好赚,胳膊一伸钱就来了,而且给的钱继续买吃的补充营养了继续卖钱,进而在当地兴起了大量卖血站。
对于贫困的村民而言,一次几十元的卖血收入远高于在家干农活,简直就是撒钱和捡钱。野林村就是典型代表,很多年轻人当年为了家里的生活走上卖血这条路,家里壮年长期重复卖血,老人和孩子也经常参与。
然而,这种私下采集血液的针头几乎不消毒,一个人用完马上扎另外一个人,造成血液病毒在参与者间快速扩散,等到有些人出现症状显现时,一切都晚了,灾难的乌云已经笼罩在野林村上方。
后来随着一个年轻人突然暴毙打破了村民躺平致富的美梦,那时参与卖血活动的其他青壮年人接连死亡,且都相似。村民惊恐不已,由几十元引发的祸端持续折磨野林村数十年,随着年轻一代劳动力的断层导致该处更加贫困,逐渐被外界孤立。
绝望中的野林村,只能靠免费政府药物才苦苦苟活,血液病不仅损害了村民的身体,也让很多人自暴自弃放弃了人生。
村里那些还没有被感染的人,全体逃跑出去,但他们外面务工却没人敢用,哪怕没有被感染,整整一代人就这样毁掉了。而那些感染者,很多为了报复社会,外面乱来传播血液病,然后就逐渐等死,最终整个村越来越萧条,就像一座鬼城。
老农一家就是其中的参与者也是受害者,妻子和两个儿子都在循环卖血,准备为建高楼为娶媳妇留点家底,梦想着致富奔小康。
老农是瓦匠,一直外面帮人家建房子所以逃过这一劫,但等他回家过年才发现村里大量人开始死亡,家里三口人也依次出现症状,最后无力医治家破人空,只留下他看着村民逐渐等死离去,最终剩下这二十多个人在这慢慢老去。
后来,国家出台“四免一关怀”方针,越来越多的村民获得了免费的医疗救助,心理辅导。村里也开始铺设的水泥路通往镇上,通过国家的宣传外面的人也慢慢认识到这个血液病的传播路径,从完全排斥到不那么反感,才给了剩下年轻一代一个打工的机会。
为了生活,这剩下的老人经常在山里放牛,因为出去也没人愿意雇佣他们打工,只能靠卖菜,卖柴和卖家禽为生,但那些总归解决不了温饱。所以他们暗地里更多时候是贩卖人口赚钱,尤其是在那深山里迷路的路人,看到他们这个年龄的纯朴农民都会放下戒备之心,并得到他们的信任,进而可以悄无声息的带到这里来。
然后被转移出去,没错,这里是贩卖人口的源头,暗地里有一套专门流程,每年好多人从这里卖出去,所以没有绝对的可怜之人,只有自发的怜悯之心。
早上,景玉鸣满心满意睡了一觉,特别舒服,起来洗脸后就和老农一起吃饭。还在吃饭期间,外村人就来到门口,不过他没有进屋子里,不停催着景玉鸣赶快吃了上路,然后他自己一个人不耐烦的外面抽烟,不为别的,这个外村人内心还是很忌讳这个村的过往。
吃过饭,老农就喜笑颜开的叮嘱景玉鸣在路上要听外村人的话,他肯定会送他回景家村。然后就把景玉鸣送到家门口,并让他坐上摩托车,外村人给了老农一些钱。
老农点了半天说数字不对,最后景玉鸣给他点了一下数字核对无误,老农才开心的接过钱,然后退后含着烟斗静静的看着他们离开。外村人头也不回的就骑着摩托车走了,老农开心的回到家,继续骑着老牛上山寻猎,开始下一段守株待兔。
至此,景玉鸣开启了流浪之旅,先是回到外村人家,然后吃了午饭后又开始下暴雪和冻雨,外村人就让景玉鸣在他家待着别出去。这里一旦下暴风雪和冻雨,基本上类似封山,路上打滑没人能出去,得等太阳出来把路面干才能上路。
就这样,一个等待就是一个月后,外村人明显也急的不行,对景玉鸣越来越差,不仅让他帮忙干农活,还经常打他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