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三小只被欺负一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宋兴也敛起笑意,心疼地望着宋安宁。
这些他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报喜不报忧,家里人也是,生怕提起这些会影响他读书。
那时的侄子侄女有多无助呢?还好阿宁不似从前,能站出来为他们撑腰。
可阿宁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拿镰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时候,她也会害怕的吧?
刚才,他无意间看到阿宁的手上有好几个印记,在村里长大的他知道,那是拿农具挖野菜或锄地后,起了水泡。
经常磨损的地方接二连三地起水泡,到最后会长出茧子,这么个小姑娘撑起整个家,而他在干什么呢?
放着好好的府试不去,躲在书院里做缩头乌龟?
思及此,他释然一笑,跟宋安宁说道:
“我明日就回书院报名,等着小叔的好消息吧。”
“好。”
半月村上空升起炊烟,叔侄二人在树下坐了许久,直到听见王秋月大嗓门地喊吃饭,他们这才回去。
晚饭摆在阿爷屋里,进屋时,宋大山偷偷摸摸地碰了一下宋安宁的胳膊,投来询问的眼神。
她微微一笑,点了下头,看见后老爷子瞬间开心起来,还是阿宁有本事,能劝得动那头倔驴,他不多嘴了,只要宋兴能去府试就好。
晚饭后,几人一同去了山脚下,拿了些东西,等明早再来一趟,也就搬得差不多了。
东厢房原先就是宋安宁一家在住,王迎儿自己住在她原来那屋,宋安宁带着阿月住她对屋,方便照顾。
王秋月住西厢房,隔壁就是王剩和阿远。
屋子有些旧,但比山脚下的宅子好上太多,宋安宁躺在床上,轻轻拍着睡在一旁的妹妹,宋安月的小手紧攥着她的头发。
“香香,你今天好安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