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此番痛哭,令房玄龄夫妇心头蒙上了一层不解的阴霾。
不是纷争已了结?何故泪水仍涟涟?
难道是余波荡漾,心绪难平?
房玄龄不敢与夫人目光交汇,唯有将视线锁定在房遗直身上,试图转移话题:“你晨起离家一整个时辰,可是寻乐去了?”
房夫人闻声,亦不再言语,只是冷冽的目光紧紧锁定了房遗直。
房遗直顿感脊背一阵寒意,似又将面临责罚,连忙呜咽道:“没……没有游玩……我是随那主公前往……军营了……”
房玄龄眸光一闪,暂且不顾房遗直口中的“主公”称谓,紧接着追问:“可有所见所闻?”
房夫人威严在侧,房遗直不敢有丝毫隐瞒,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晨间所见证的授勋典礼一一道来。
只是年仅十一二岁的他,言辞模糊,描述不清。
房玄龄却能从其只言片语中捕捉到大致轮廓,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良久,他才对着身旁的房夫人叹息道:“夫人,此主公非同凡响,若直儿所言不虚,万民城内军心皆愿为其赴汤蹈火,吾等欲脱身,恐比登天还难……”
房夫人闻此,面色一暗,轻轻摇头。遇此大事,她一介女流,亦无计可施,唯有全凭房玄龄决断。“事已至此,只能随机应变,为夫今日便随那主公探探这万民城有何奥秘。”
房玄龄轻叹,心中悄然将许牧与李渊暗暗比较。
若此主公能有李渊之半分风采,房某即便背离正道,也要博取一番惊天富贵!
……
晨曦初破晓,张须陀在晨练的喧嚣中醒来,再无睡意。
实则,昨夜不仅房玄龄夫妇辗转难眠,他也同样一夜无眠。
归返万民城,许牧亲迎,沿途经过万民英雄纪念碑、居民区一期工程,及至万民广场,三处建筑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