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鸣行事素来不喜张扬,但成婚这日接亲的队伍却奢华得令人艳羡。
锣鼓响了一路,十里红妆绕着都城转了半圈,才将林钰风风光光接回李府。
从前坊间那些个对两家莫须有的猜想与诋毁,也通通在这欢绕了半座城的喜庆声里烟消云散。
林钰盖着红盖头坐在马车里,不晓得外面是个什么场面,只从一句句传入马车的恭贺之声能猜想到有多热闹。
她头一次成婚,有些说不上来的恍惚。从圣旨下来到礼成,不足一月的时间,总觉得快得有点仓促,但个个流程却都合乎礼仪,挑不出错来。
就连最后她被人领着走入新房时,脑袋都还是懵的。
前头媒人领路,身侧泽兰扶着她进门,她进门时,偏过头茫然地小声问泽兰:“方才拜过堂了吗?”
泽兰奇怪:“拜了呀,方才小姐您头上的凤冠太重没站稳,李大人还扶了您一把呢,您怎么忘了。”
“噢。”林钰懵怔地点了下头,是记得刚才好像有人扶了下她的手腕。
就是视线被盖头挡住了,没注意是谁。
入了洞房,接着要挑盖头,饮合卺酒,按理还该有一伙人来闹洞房。
奈何李鹤鸣这人没什么朋友,也无亲族兄弟,旁人也不敢来闹北镇抚使的洞房,是以泽兰扶着林钰进门后,耳边骤然便安静了下来。
陈老提前打点过媒人,众人都没跟着进新房,在院子里闹了一会儿,道了几句喜庆话,便离开了。
林钰在床边坐下,被头上足金的凤冠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从早上到现在,她就没吃什么东西,眼下又疲又累,肚子饿得厉害,却还不能乱动,还得等着外面招呼宾客的李鹤鸣忙完了来给她掀盖头。
泽兰从桌上挑了几块做得精巧的糕点端到林钰面前,“小姐,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