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钟叔跪在陈君面前。
“世子何须如此?”
昔日的暗卫头子有些不解,“便是您不拜她为师,日后也能一直陪在小主子身边。”
“不一样。”陈君一脸坚定,“日后表弟在学堂中的时间会越来越多,
我若是不能同进同出,如何能知道他学了什么?又如何能防止他被人蛊惑?”
说完,陈君又补了句:“更何况,我本就想要拜‘穆先生’为师。”
可,眼前‘穆先生’非彼‘穆先生’啊!
钟叔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这话。
一年的时间,他们除了适应穆浅染的发疯文学,也在不知不觉中为穆浅染显露出来的本事所折服。
从她替丹平村的孩子想出沙土练字的法子,从她一个月便让丹平村村学成立,从她坐在书桌前默出完整的四书五经,从她厚着脸皮将绥阳县所有书铺的书都蹭了个遍,从她……
桩桩件件,都在告诉他们,眼前这个人,便是得了癔症,也只表现在日常将自己当做是男子,以及……偶尔出现点他们看不懂的发疯文学。
除此之外,她比世上大多的男子都要优秀,比那些成天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都要博学。
也让两人时常蹦出“若她真的是个男子便好了,太子有他教导,学问必然不会差了去!”
“回去歇息吧,明日不仅要开蒙,还要拜师,且有的忙活。”
沉默半晌,陈君便开始赶人。
“是。”
一阵风拂过,四周又恢复了静谧。
主屋里,奶娃娃被自家睡姿豪放的老父亲别在角落里,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