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回到屋内,陈君都没能想明白,穆先生的癔症究竟是什么时候好的?
表弟周岁前?
不,应该更早。
起码得是从穆先生让钟叔做那些所谓的启蒙玩具时。
那就是……表弟八个月大时?
也不对,陈君坐在椅子上,再次开启复盘模式,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穆先生的异于常人分明一直存在,若是自己先前猜测的,中途癔症忽然痊愈,那他和钟叔必然会发现。
即便是隐藏的再好,也逃脱不开一个屋檐下的人,毕竟钟叔作为暗卫首领,侦查能力毋庸置疑。
能让钟叔和他都不曾发现,那唯有一个可能——
“钟叔,当初我们为何会认定,穆先生身患癔症?”
深夜,看着从窗户翻进来的昔日暗卫头子,已经抄完十七遍《尚书·虞书》的陈君放下笔,问道。
钟叔身形一顿,将宵夜放在桌上后,方才思索起来。
为何?
“穆家的事情,先皇当年也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允许穆大人辞官返乡,穆家小姐是在穆夫人难产那日得得癔症。”
说来也是让人极为唏嘘,那位穆大人,当年可是在京都闻名的人物。
寒门学子,最少竟是能考中两榜进士并进了翰林,之后更是入了国子监教导学子课业。
只可惜,之后家中生变,妻子难产而亡,幼妹一朝染了癔症,只能辞官返乡。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的假象,实际上,这位穆先生是实打实的天子心腹,家中之所以遭难,也是被朝中的政党之争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