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伴着穆子修绵长的呼吸声,穆浅染将心中的“新疑旧惑”一一提取推敲。
首先,是从她成为这个世界的穆浅染起,就十分不解的地方——南元国的灭亡是否有些太顺利了?
作为政权不稳的天子,一向谨慎的先皇,怎么敢就那么带着两个儿子去国子监?
不过是一个入泮仪式,如何值得他冒险?这入泮仪式是否还有其他的作用?
其次,是穆家人的凄惨遭遇,这一家炮灰,可谓是一个比一个死得惨,每个人的结局,离谱中又透着些许情理之中。
特别是原主,且不说皇宫守卫森严,单是暗卫的存在,就不会让那些勋贵那般轻易得手。
除非……有人里应外合,且里应外合之人,正是这些暗卫,或者说——
是暗卫的统领者,出于什么原因,故意袖手旁观。
最后……忽然冒出来的太上皇和神神叨叨的国师预言又是什么鬼?
上一世,这些后手真的一点没有派上用场?或者说……这些后手是否在后期做了什么事情,最后导致小暴君原地开大,局势彻底失控?
这三个疑惑看似没有因果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穆浅染有种“只要解开其中一个疑惑,其他两个问题便迎刃而解”的直觉。
翻了个身,穆浅染拿起穆子修的专属小被子,顺手为其裹了一圈,防止对方再次踢被子导致着凉。
穆子修全程没有动静,睡得不知道多香,让穆浅染很是艳羡。
自己这忙前忙后的,这主人公倒是睡得熟。
无声地吐槽后,穆浅染索性起身披了衣服去书桌前研墨。
“先生?”
屋外,守夜的飞星听到动静,轻声问道,“可是要用些宵夜?”
“无须。”穆浅染淡声道,“你在外守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