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的马车摇摇晃晃到军营门口时,里头已经传来整齐划一操练声。
“杀——”
“杀——”
“一二、一二……”
“全体都有!两百个俯卧!”
“是!”
“袁副将,训练过后,咱们两营的精锐约个比试,如何?”
“来就来,我还能怕你不成?”
……
粗犷的口号声、爽朗的笑声、震天的叫好声以及……
“就你们这水平,还有脸给老子提要入正规军上阵杀敌?做春秋大梦去!想都别想!
给老子练!没过体能测试的,一律不准编入正式营!
现在不练出个样子来,上战场就是去送人头,怎么?都迫不及待想要让家人领抚恤金?”
几人刚下车,就听见崔丞的怒骂声,那洪亮的嗓子,把非要自己扶着车辕下车正勾着小脚丫往马车前的小凳子上够的小家伙吓得一个激灵。
钟叔更是眼疾手快,趁着自家小主子一个不注意就将这个小金豆抱下马车。
要搁平时,此时的钟叔必然是要收到自家小主子几个小飞刀眼神,但眼下,小家伙正十分好奇平日里乖顺得像只大狗狗的崔丞为何会变成这般,到也顾不上这个,下了个就颠颠儿去拉自家爹爹的小拇指。
那样子,惊奇中还带着点好奇,好奇中还带着害怕。
毕竟军营和学堂太不一样了,他第一次到县学时,虽然也对新环境十分好奇,但学堂里的氛围和朗朗读书声,与先前他们在丹平村并无太大区别,很快就让他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