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儿个看,怎么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殿下不是不喜欢奴给您摘的果子吗?”小姑娘脸皮子薄,脸早红到耳后脖子处。
“装傻充愣。”陆矜洲嫌她的头发隔在中间碍事,心里索性捏成一把全都拨到一边去。不拨开不知道,幺女的脖子后头都羞红了。
“胆子这般小,宋畚把你放进来能成什么事。”
好端端的动手动脚,如今又扯到她爹身上,“孤的牙口不好,吃不了脆生生的果,倒是在手上捏些软软的玩物,比如什么呢?”
“还要再过些季节,园林里的果子结得好,处处都脆,殿下爱吃软的,需要过了桃季呢。”
男人说的话,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小姑娘的后襟处。
如今正值暑热,她穿的内衬,外头挽了水妍的纱衣,能遮什么呀。
“殿下,奴爬了树,身上汗津津一点都不香,不若待奴回去,准备好了再来侍奉殿下罢。”
小姑娘是有这个心思,但她压根就没有准备好,何况在马车里闹起来,传出去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会将她淹死的,只怕要被人诟病成放.荡的女子。
陆矜洲本想着逗她玩玩,没想到宋欢欢给他送桃果,单纯的只是想让他吃罢了。
竟然没有别的意思,心里说不上来,那三分不得劲是什么劲。
大概是,他心里的火气还真有些起来了,沈煜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殿下,宋二小姐进宫去了。”
东宫里管事姓杨,年逾五十,在东宫主管许多年了,做事稳妥有余,陆矜洲一回来,便将紫竹园的事情报上来。
“砸便砸了,一律记下来差人送给宋畚,他的女儿在孤的宫里胡作非为,这也不是第一个,该赔的东西按双算,至于进宫么。”陆矜洲翻翻桌上的折子,“何时走的?”
杨管家说,“刚走没多久,估摸着时辰也该到了。”
前后脚的距离,难怪那幺女失神看着外面,“殿下。”想来是瞧见了。
宋清音没那么大的脸面敢去找圣山告状,此举恐怕是找太后。
“爱去便去,叫人吩咐柴房准备两墙木桩子,宋清音回来,叫人守着她去劈柴,不劈完不准吃饭。”
宋欢欢手里的薄茧不是说劈柴劈出来的吗,陆矜洲不信那茧子。
宋畚两碗水端不平,那么疼他的二女儿,既然如此,就用娇生惯养的二小姐的试试东宫里的斧子,劈上十天半个月,瞧瞧她手里能出个什么东西。
“好好吩咐去,要是她不听管教,那就找粗使的婆子,不听话拿棍子敲,人打死了算在孤的头上。”
也算是给幺女一点薄面子,人爬了那么高的树给他摘桃果,既然说了护着她,就护着一点点呗。
陆太子手抬起来,五指蜷了蜷,是他的手小了,幺女给他挑的果子还真刚好趁着手了。
第14章不治治。
宋清音赶快马进宫,到了宫门口已是宵禁时分,宫门幽闭。
若非太后陛下宣人进谏,闲杂人等决计进不去,宋清音被拦了手里拿着进宫的腰牌,在门口撒泼,非叫守宫门的侍卫将门开了。
宫内的规矩多,比起东宫更没有情面可言。一旁的女婢婆子拉着宋清音,小声规劝道,“小姐,我们回去罢....惊扰了圣驾要被砍头的。”
届时,恐怕宋畚来了,也难逃一死。
宋清音天生的蠢,她平日里还能静下心听一听,如今受了委屈,哪里能听得进去。
她前些时候还庆幸呢,家里大的小的都没她时运好。
回想想,她的亲姐姐宋清瑜被抬进宫内伺候陛下,只是个美人名分,要与那么多人共伺一夫,指不定要怎么熬,宋欢欢更不用说,身份低贱,更是无名无份。
她进东宫伺候太子,太子殿下没有女人,后院干净,母亲也说了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外室女,宋欢欢迟早要被她收拾的。
谁知道呢,短短几日,宋清瑜已经从小小的美人爬到嫔位了,有了无上荣宠,宫内的人,谁不知道瑜嫔。
宋清瑜是她的长姐,两人私底下不和气,表面上宋清瑜好过,也是为她争光了。
私底下的暗暗较量,谁会拿到台面上斗,宋家的名声最重要。
“一群没见识的东西,太后可是我的亲姨婆,瑜嫔更是本小姐的亲姐姐,敢拦我的路,耽误了事情,本小姐让人将你们的手全都砍下来,砍了双腿叫人骑马拖着在地上爬。”
她叫嚣着,好在夜深了宫门口没人,否则叫人听去,只怕要说宋畚的官大威严重,家里的女儿也敢到皇宫里撒泼喧嚣了。
“快点让开!若叫瑜嫔知道了你们薄待了她的亲妹妹,在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她如今在东宫被宋欢欢收拾成这副模样,不得见太子的面罢了,就连东宫里的低等丫鬟和皇宫的看门狗也敢给她脸色看。
果然宫里都是捧高踩低的东西,难怪宋清瑜位分不高,处处都有人提起她的大名。
有好的谁不惦记,不想上去沾沾光。
可如今宋清瑜的名头搬出来也没什么用了。
宋清音手里的腰牌,几乎要甩到守宫侍卫的脸上戳到对方的眼睛里,奈何对方听也不听,两柄红长矛枪拦在中间,管你是谁的亲眷,半点情面不给。
冷冰冰四个字吐出来。
“擅闯者,死。”
宵禁过后,便是朝中重臣,没有皇帝的召见,照样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