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尤物 宴时陈羡 2106 字 2023-08-18

瞧男人脸上爬了期待,陆潮汐心里就是一阵酸涩。

想赌气转身就走,但又怕下回再见他一面很难,只能不情不愿从身后递给他藏了一路包着糕点的帕子,糕点油浸湿了帕子,她手上都是。

“这是她叫我给你带的糕点,说是祝贺你高中状元,得任高位。”

帕子包的糕点,的确是小女子的心思,思谦半信半疑接过来,打开帕子,瞧见是上回宋欢欢给他送的糕点的样子,拿了一块尝,味道都是一样的。

的确是宋欢欢从前给他吃的那些糕点,思谦两只手接过来,脸上可算是有笑模样了。

“思谦谢过公主转赠,也希望公主能代安好给欢儿妹妹。”

欢儿妹妹欢儿妹妹,叫得真亲切啊,与她就是下官和公主,又生分又生疏。

陆潮汐不回答思谦的问题,只问,“你是不是想见她?”

思谦点点头说想,他早起在大理寺已经用过早膳和午膳,如今这糕点竟然一直在吃,和上回一样,半点碎渣都不剩下。

陆潮汐静等着他吃完,目光落在帕子上,还没等陆潮汐开口。

思谦瞧见上面的鸢尾花样,眸光紧缩了一下,他最喜欢的鸢尾花,不会认错的,就是鸢尾花样,难不成是欢儿妹妹知道他的心意,不好意思亲自给他,便新绣了一块帕子代为转达。

这么说,欢儿妹妹是知晓他的心思了吗?

上回的蝴蝶活灵活现,为什么这回的鸢尾花绣得如此杂乱,欢儿妹妹是不是不想让他知道,娘说过女孩子面子皮薄,总是容易难为情。

他该理解的,他也能理解的。

“这个帕子,也是欢儿妹妹叫公主代为转达的吗?”

那个帕子,上面的鸢尾花露出来,思谦指尖腹摩挲着花的纹路,陆潮汐的心都咬住了,他真是紧张又害怕。

“是...是她让我给你的。”

以别人的名义,能得到思谦的善待,虽然很失落,心里酸得不成样子,但是帕子总归是送出去了,他要了就成。

别是无功而返,这才最叫人窒息。

鸢尾花和上回的蝴蝶放在同一个地方,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心口的位置,思谦出城的路上,心口都是甜的。

反之,两道马车分开后,陆潮汐一路上都没有话,一进公主府,一路直回寝房,整个人扑到床榻上哭得不成样子。

侍女在一旁二丈摸不着头脑,怎么劝陆潮汐都不听,拼了命地掉眼泪,床榻都湿透了,哭得眼睛发肿,眼尾发红,才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他怎么那么死心眼,那宋欢欢有什么好的,太子哥哥对她好,思谦也惦记着她,谁都放不下她,谁都惦记,我那么努力给小道士绣帕子,还不能说是我自己绣的。”

“若说是我自己绣的,他指定就不要了,只不过提了几嘴宋欢欢,只要跟那个女人沾边的东西,他都宝贝得不得了。”

陆潮汐坐起来,还在哭,她用力拍拍自己心口的位置。

“我一提宋欢欢,他就开心,糕点吃完了,帕子还要宝宝贝贝收着,贴心口放着。”

“他哪里是宝贝帕子,他就是宝贝帕子的人,你说错了,他不会稀罕什么名贵的布料,就是找到世上顶好的绣娘,用上世间最名贵的布料,只要不是宋欢欢挑的,不是宋欢欢绣的,不是跟宋欢欢沾边的。”

“他瞧都不会瞧一眼。”

“本公主到底哪里比不上宋欢欢?我做这些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陆潮汐觉得颓败,感觉自己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做得再多,也比不上宋欢欢给他的一点小恩小惠。

“虞思谦虞思谦!臭道士臭道士!”

泄恨一般,不能对着当事人说的话,陆潮汐对着进贡的织云锦枕头用力乱捶打一气,将那枕头打得棉不成棉,样子不成样子。

手都酸了,这才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侍女见她气消了七七八八,这才敢将冰糖梨茶端过去,“殿下您喝一口吧,清凉解渴润嗓子。”

又端来一盆百合汁子兑的水给陆潮汐洗手,重新给她洗脸梳妆,梳篦沾了玫瑰花的头油,闻着很香,陆潮汐闭着眼睛理心绪。

自幼陪在她身边的侍女,一如既往给她出谋划策。

“依奴婢之见,公主您上了心思给小道士好处,他既然软的不吃,您不如就跟他来硬的,给他使些手腕。”

陆潮汐神情懒散,一脸疲惫,哭得眼皮都肿得像个核桃,整个人提不起什么精神,嗓子也有些沙哑,“什么硬法子?”

还能有什么硬的法子,能够将小道士拿下来,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还能有什么法子,她已经是没有法子,才回窝囊的龟缩起来哭鼻子。

侍女接着说道,“您去求殿下赐婚呀,如今小道士身居四品官,殿下疼您,陛下顺您,这门亲事肯定能成。”

赐婚!

侍女嘴里一说出来两个字,就好比往才平静的水潭里丢下去一块巨石,激起好一层大波涛,搅合得人不安宁。

陆潮汐人都吓傻了,赐婚!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赐婚!

陆潮汐猛地回头,侍女正给她梳头发,绕着梳篦拉着了头皮,侍女都皱眉了,她浑然不觉疼。

心里还在想着赐婚。

找父皇颁布圣旨,只需要一封宣召,天下皆知。

真要赐婚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也没有人能够拆散她和小道士。

但她又猛地摇头甩脑说不行,“我要是真找了父皇求圣旨,小道士会恨我一辈子的,虽说他和小婢女不可能,但我也不想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得到他的人。”

“更何况,人的一辈子有那么长,本公主如今对他只是有点兴趣,又不是非他不嫁不可,真叫赐婚了,岂不是给他脸,又叫宋欢欢得意,说本公主慌不择路,才要这样留住人。”

许是适才伤心过头没了理智,大哭一场泄恨后,如今理智回笼,她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