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金柳,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将脸上的面具揭下,冷静的问他。因为我的冷静,并且我也不再靠近,颤抖着的金柳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他眼角挂着眼泪,泪汪汪的盯着我,过了会儿,他猛地爬起来扑到我的身上,抱着我哭,“谢染?你是谢染吗?!”

“是我。”我拍拍金柳的纤瘦的背。

金柳仍有些不可置信,哭得更加厉害,整个人直打嗝,我知道他情绪激动,于是就让他哭,人啊,情绪堆积到顶点的时候,忍不住的时候,必须要哭出来才能得到真正的畅快。只是这里血腥得很,我就把他带离了这里,到了我这些时日修正的山洞中。

等到了山洞,金柳这才真的恢复平静,只是还有些小打嗝。他一边打嗝一边问我为什么五年前他们都说我死了,可我如果真的死了,为什么会重新出现。修仙界换脸的技法并不少,此时他又害怕紧张激动,因此并没发现我这具身体不是以前的那具身体。

前辈和药老的存在我并不想暴露,就只说我五年前确实是死了,只是机缘巧合又活了过来,然后我就问他为什么被那几个人欺负,他擦了一把眼泪,没让自己再哭出来的说道:“自从五年前你死后,殊少宗主从长明山回来,发了好大一通怒火,然后就把我们赶出了仙云宗,说不再需要我们了。我……我没地方去,就在这周边活动,只是没想到会被人那样欺负。”

那殊亦谌回来的时候抱着我的孩子吗?我想问,但到底没问出口,我安慰了一番金柳,金柳表示不在意,合欢骨都是这样子的,被人欺负看不起,相反他还很关心我,问:“谢染,你是不是因为少宗主他们才死的?”

能当好多人的合欢骨,我谢染也颇为出名。我点了点头,“是的。”

“那前段时间殊少宗主被袭击,也是你做的吗?”他急急的问。

我再度颔首。

“那怎么办,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这半月来,仙云宗频频出动,肯定就是在找你!”金柳担心极了,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急得不行。

我按住金柳的肩膀,在他的面前使出了一道剑法,对他道:“金柳,我此次回来就是复仇,即便是他不找我,我也会去找他。我这里有一些灵石,你拿着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吧,别在修仙界了,去凡人界,隐姓埋名,没有人会再欺辱你。”

金柳说他无处可去,我猜得到,可能是因为他家里人不许他回去。他弟弟是有前途的孩子,他家里怎会接受一个合欢骨子弟再回家,那样会辱没了家里的名声。

以前我听金柳那般说的时候,我便这样想过,只是我不愿说出来,不愿打破他的梦想。

“你是要去找殊少宗主报仇吗?”金柳愣了愣,他拿着灵石,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带着些忐忑和坚毅,“那我能跟着你吗?我可以帮忙的,我可以帮忙为你将殊少宗主引来!”

他很紧张,也很恐慌,“我、我不想再被其他人欺负了,谢染,念在我们之前感情很好的份儿上,你许我跟着你好不好?”

我从未想过带着其他人,最初在我的计划里,只有我的孩子。可是看着这样的金柳,我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我和他都是命苦的人,合欢骨大多都苦命,如果连我也拒绝了他,那他以后该怎么办?

“好。”最终我没拒绝他,答应了他留在我的身边。我何必这般畏首畏尾,我如今也是金丹修士,既有能力护着他,为何我要拒绝。

我不惧怕金柳是故意设计跟着我,即便他骗了我,那么我也能一击将他诛杀。

收了金柳之后,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殊亦谌还在找我,据说已经下山了,我便让金柳乔装去殊亦谌可能出现的地方散播见在妖兽森林过我的消息,以殊亦谌的性格,他定会过来。

而我就在妖兽森林布置困人阵法。

这阵法也是从前辈识海中学来,因前辈是不太有攻击力的合欢骨体质,便学习了许多旁门左道。这阵法由金丹修士摆阵,可困住包括金丹修为以下的所有修士,只是会因被困人的修为不同而时限不同。

待我把阵法摆放好了之后,不过多久,金柳就回来了。我让他躲到一边,自己站在阵眼处等待殊亦谌的到来。过了半刻,殊亦谌来了。

他看见我,眼睛骤然变亮,朝我冲了过来,“谢染!谢染!”

殊亦谌的状态算不上好,他仍旧穿着紫衣,脸色却苍白无比,身形消瘦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吹跑,甚至要人搀扶着才能走路。他身边跟着三个同样金丹修为的护法,见殊亦谌跑了,他们也立刻跟了上来。

不多时,四人齐齐陷入了我设定的阵法之中。只见阵法一亮,那四人就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我立马出了阵法,拔出了我的剑。牙也从森林里跑出来,跟在我的身侧,对着里面的殊亦谌他们龇牙咧嘴,咆哮。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让它站到一边。殊亦谌见我拿出剑来,竟还是不怕,朝我这边冲了过来,那几个金丹修士想要抓住他,他也不让。

“谢染,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发誓,这次一定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伤你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好看的眼睛里溢满了眼泪。

我很疑惑,为什么他会觉得他说几句话我就会跟着他回去,上次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重来之后,我很少回忆以前的事,可殊亦谌再来寻我时,我却忍不住回忆我和他的相处。

他说他爱我,他说他喜欢我。

我细细回想着,跟着他的那一年里,我从未感觉到过他对我有任何的喜爱,都说喜欢一个人时瞒不住的,即便他自己不知道,可行为里也会展现出来。可殊亦谌呢?对我除了是折磨,还是折磨。

殊亦谌哭了,他哭得很狼狈,像个小孩子那般哭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当年我不该冲你吼,说你脏,也不该在你有孕的时候折磨你。”

“少宗主……”那三个护法有点想把殊亦谌拉过来,却被他吼了回去,“你们别过来!”吼完那三个人,他再度转过头看向我,“谢染,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回来。”

“我也去水牢里待着。”他说,“仙云宗也有水牢的,就在寒潭那里,我也进去好不好,你想关我多久就关多久,我绝不反抗。”

我不多言语,只拿起了剑指着他的胸膛,他心脏的伤还未好全,我这一剑下去,若他不躲,以我修行半个多月的结果,必定会将他杀死。但我看了眼那几个护法,我知晓他们并不会放任我就真的这么杀死殊亦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