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太子到底还是忍住了,不过出口的话,语气却是不怎么好。
索额图认真看着太子胤礽,“太子,恕老臣直言,您今儿个不该出宫来见老臣的。”
太子不耐烦道,“孤来都来了,叔公便莫要再说那些无用之言了。”
见太子如此,索额图便也不再说太子不应该出宫之类的话,转而回答太子之前的问话,“太子放心,宫里之事于您并无半点儿影响,您如今应当做的便是尽早回宫去,好好儿地读书,您如今也十三了,下一次选秀,皇上定会为您挑个好的太子妃,大婚之后,您便可以上朝听政了。”
“怎会于孤无影响!后宫的赫舍里庶妃是孤的小姨母,如今被挪去了静安宫,那地方形同冷宫!皇额娘去的早,小姨母遭了皇阿玛言弃,如此,后宫便没了可以为孤进言之人,孤”太子一脸不赞同地道。
“当时将七丫头送进宫去,确不是一步正确之路,不过事已至此,后悔已是无用。好在,宫中的僖嫔还在,以后,怕是要靠着僖嫔了。”说到赫舍里庶妃,索额图也很是后悔,那丫头的性子根本就不适合进宫去,这才多久,便惹了皇上的厌弃,同时也彻底与钮钴禄氏闹掰了,真真儿是家门不幸,不过如此一来,赫舍里氏嫡脉便算是沉寂了,也算是“福兮祸之所倚”了。
“僖嫔!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旁支庶脉所出得庶女罢了,也值得孤去与她亲近?”太子从来便没将僖嫔放在眼里。
索额图长叹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了!今儿个太皇太后特特谴了苏麻喇姑到承恩公府传了太皇太后申斥的懿旨,只怕,以后我赫舍里氏的格格再难以入宫了。”
闻言,太子瞪大了双眼,“怎会如此?叔公您是不是会错了意?”
索额图摇摇头,“若是别人来传旨,或许还有几分还转的余地。皇上最是孝顺,既然太皇太后厌恶了赫舍里氏的格格,皇上便不会违逆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再选赫舍里氏的格格入宫了,左右不过是个女人,不值得让皇上背上不孝的名声。太子,僖嫔虽出身不高,可亦是赫舍里氏的格格,有僖嫔在便已然够了。”索额图言罢,也好似苍老了几分,对于僖嫔,原本索额图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到底,今时不同往日了。”
太子沉默了许久,方才无奈道,“叔公,孤明白了。”
索额图看着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的太子,有些恍然,孩子长大了呀,拍拍太子的肩膀,“太子放心,叔公会为你谋划好的。”
太子紧皱的眉头松了些,“朝中还是要劳烦叔公多多留意,后宫,孤会联络僖嫔的。”
索额图语重心长道,“太子只需谨记:你是皇上元后——仁孝皇后所出的嫡子、皇上最看重的儿子、大清的储君,储君动摇则国本动摇。现下,太子只要专心读书、习练便可,不论是哪位阿哥都越不过太子去。后宫也好,前朝也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与太子无关。”
太子点点头,对着索额图一拱手,“孤知晓了,如此,孤便告辞了。”
索额图躬身,“恭送太子。”
第二日清晨,若幽在晨光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睡了许久,这个人都感觉软软的、没什么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