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阳玄先生却脸色突变,紧皱眉头,一直用罗盘在测方向。
时老夫人没忍住,连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阳玄先生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半晌,才生气地一甩袖,“侯府既不信任鄙人,那鄙人还是走罢。”
时老夫人两眼发蒙,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
她陪着小心,赶忙挽留,“先生何出此言?先生留步,有什么话好说啊!”
阳玄先生铁青着脸,“早前我就特意叮嘱过,要立刻停止丧仪,不得入祖坟,要葬在灵山,府中不得私设香案祭台!结果你们侯府嘴上答应着,却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到时不灵验,又赖我算得不准,毁我声誉!”
时老夫人忙道,“我那嫡长孙女确实按先生说的做了,每一步都不曾马虎!”末了,又保证,“先生放心,她做事向来妥帖。”
阳玄先生冷笑一声,将手中罗盘朝她面前一扬,“那鄙人就带老夫人亲眼看看,你这府中到底有没有按我说的做!随我走!”
说完,他就率先出了荷安院,按照罗盘指示走。
时老夫人带着一群嬷嬷跟在他身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走着走着,竟来到了蔷薇院。
罗盘指针哗啦哗啦乱颤着,最后坚定地停住,直指院墙内。
阳玄先生阴沉着脸问,“这是谁的院子?鄙人可否进去察看一番?”
本来年轻姨娘的院落是不该让外男进去的,但对阳玄先生哪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说法?
时老夫人一挥手,“先生不必客气,请!”
只要能揪出破坏侯府风水的罪魁祸首,莫说是进姨娘的院子,就是把姨娘发卖了都使得。
谁都不如她儿子的前程重要!
并且走到这里,时老夫人已经心知肚明到底是谁在坏她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