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啊......他......他......”李成风一时语塞,斜眼瞥到阁楼的黑影,连声道,“殿下睡着了!”
“睡着?”林长缨觉着有些奇怪,瞥见阁楼似有影子稍动,厉声喝道,“谁!”
明眸一刹间,淡然转瞬即逝,二话不说地踩着的树干上到阁楼,吓得李成风连忙跟上。
“夫人,应该是猫啦!”
林长缨立刻翻身行至阁楼廊檐间,一眼望去,并无异样,也没人影,只余萧瑟的几片冬青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
李成风急得从身后跟来,看到什么都没有,一脸吓得大喘气。
“夫人,应该是宫中的猫,经常在夜里走动,最喜欢这平时人少的昭仪殿,想来刚刚看到我们就吓跑了,我们快进去吧!要是您冻着了,殿下不会饶了我的。”
说着说着,耷拉下耳朵,声音越来越低。
林长缨无奈,仍有些不舍地再看一眼,嘀咕道:“可那明明是个人啊.....”
不过回神,她也只好作罢,有可能是这两年松懈看岔了。
思虑过后,轻咳了几声,复问道:“殿下......他真的睡了?”
李成风一怔,重重地点头,两颗黑不溜秋的眸子极显真诚,一脸“我绝不撒谎,十分诚实”的样子。
林长缨只得“哦”了一声,垂眸低眉,凭生竟多了几分遗憾和不悦。
本来还想报个平安的......
殊不知,她想找的沈清辞如今却倚在房内窗棂下,抚着心口喘气,冷风一吹,额间的薄汗多了几分舒爽,如今回想,仍觉着后怕。
要不是他刚刚反应快,直接撬窗翻身进来,真要被林长缨当成刺客追杀,以她的誓死相追,二人必有一战。
思及此,意识回笼,瞧着这昏暗无光的寝殿,垂眸而下,溅洒在窗格的月光掩映着他的眸色,愈发深沉。
不多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过一瞬,开门而入。
他早已猜到是李成风,可见也是处理完那边的事就赶紧过来了。
“殿下!您怎么不点灯?”李成风微喘着气,正欲以火折子点灯。
“一时没发现,习惯了。”沈清辞讷讷地应了声,复又喊停,“等一下,别点烛台上的,点书桌上的,你刚刚说我睡着了,若现在亮堂了,岂不奇怪。”
李成风只好作罢。
屋内只余书桌上的一盈微光。
沈清辞去隔间换下天宁阁的衣裳,换回平日穿的月白衣裳,看似端的是以往的清风霁月。
“殿下,刚才着实好险!”
沈清辞拂去肩上的雪水,将窗棂打开,渗入凉风,沉声问道:“怎么那么晚回来?还以为等我到昭仪殿已是深夜,她应该睡下了,没想到刚刚撞了个正着,幸好有惊无险。”
李成风瞬间耷拉下脑袋,颇有些委屈。
“属下也没办法,牢外有昔王和韩大统领等着,而且韩大统领话真的太多了,路上经过金明殿时还遇上了出宫的袁家和韩家,他们都上书担保夫人绝不会做此事,那自然也要一一谢过,所以就在路上耽搁了......”
沈清辞也并无责怪的意思,拂手坐下,淡声道:“的确是应该的,回去让王婶备份厚礼以安王府的名义送到他们府上,至于林家的,林枫实也肯定有打算。”
说罢,撤下案桌上的各篓子的香料。
李成风连忙接过代劳,才发现满桌皆是花花绿绿的各色香料,难怪一进来就闻到刺鼻糅杂的味道,甚至还有一堆辛香料。
“殿下你这怎么......那么多香料!竟然还有你最不喜欢的辣椒粉!”
“没什么,这不重要。”
一说到这,沈清辞似乎有些犹豫,眸光闪烁,摆手道,“今日我去查验了一番影卫记录沈品文在册的卷宗,发现他近来都借着江南赈灾的名义与当地开采新昆吾石的蔡全成多有书信往来,且以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暗号对话,混在一堆交待善堂开设及灾后复建的书信中,可见这蔡全成亦是心思缜密,狡猾老道之人。”
李成风似是恍然大悟,可又觉着奇怪。
“可太子......为何要这么做?”
沈清辞将桌上的香料撤下,倒了杯冷酒饮尽,叹道:“若是此次和谈失败,谁会气得急跳脚?”
此话一出,便直接上升到了太子昔王二人的党争,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偏偏默认借着林长缨来挑起这场无妄之灾。
思及此,沈清辞握紧酒杯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李成风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总觉着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您不会是要......”
沈清辞从衣袖中取出一张天宁笺,冷声道:“交给沈品文,告诉他,此事天宁阁已知与他有关,最近安分守己一点,还有将他在无视京城规定,经营谋取暴利瓦舍此等消息透露给沈怀松,后面的,就不用我们管了。”
李成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些瓦舍可都是太子的钱袋子,就这么没了估计得气得半死。
“可您之前不是说还有那个北漠郡主嘛,难不成是他们两人联手......”
李成风到底不善权术,有时候须得话挑明了才清楚。
“可沈品文和阿依米娜近来并无联系,也就是说......是有个人,对他们两手抓,以至于他们互相不知道同时被利用了,成为这个局中的直接利害关系者,这个人还告诉他们找了个前朝大周的太监来当替罪羊,让他们放心,最后干干净净地把自己摘出去,搭起高楼,唱好戏。”
说至此,几乎是紧咬着后槽牙。
李成风挠了挠后脑勺,刚刚那一段话似乎难以理解,不过忽然灵光一闪。
“所以殿下说的那个人就是昨晚来向您挑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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